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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是醒了！&rdo;

內室裡一陣激動的細語。

小河立時站起，小跑上階，劃開門簾就進了內室。

密密叢叢的人，圍在床前，小河只能看見雕花床柱子。

她兩手擺晃，幹拍著腿。

看吧。

就算人醒了，她也還是半點用處沒有。

&ldo;父親可還好？&rdo;

季少低身，詢問睜開了眼的顧老。

顧老眼朦朧，發蒼蒼，溝壑面龐，透出幾分往日崢嶸。

他打量了打量眼前的青年，而後，抽出被青年握著的手。

&ldo;你是誰？&rdo;

季少並不慌忙，只是提起顧老手臂，埋入被，忽略了他的抗拒。

&ldo;您覺得我是誰？&rdo;

顧老攥緊被子，&ldo;……我哪夜惹的風流債？&rdo;

季少額一跳。

&ldo;倒不知，顧少興趣如此廣泛。&rdo;他問，&ldo;顧少身上可還有不適？&rdo;

&ldo;……&rdo;顧老抱緊薄被，&ldo;你對我做了什麼？&rdo;

&ldo;老廖！&rdo;季少起身。

老廖忙過來。

&ldo;你看著辦吧！&rdo;季少甩袖，&ldo;清醒的時候再叫我！&rdo;

老廖忙應下。

季少揮開圍聚的僕人，&ldo;散了散了！沒什麼好看的！&rdo;

人群散去，他往門口走，恰好看見左閃右避的小河。

小河也瞧見他。

&ldo;顧老醒了？&rdo;

季少走近，&ldo;你一直守著？&rdo;

小河呵呵一笑，&ldo;顧老怎麼樣？&rdo;

季少挲挲額頭，&ldo;可能測繪的事，要晚一點才能聊了，不過你放心，一般他也幾天就……&rdo;

&ldo;小玉。&rdo;

床上一聲喚，兩人回頭。

室內的僕從被驅盡，如今屋內，連上廖叔不過四人。

顧老披著外衫，坐起在床上。他面容蒼老，笑容卻意氣風發。

像正年少。

他望著小河道：

&ldo;小玉，你們都到了？今日天真好，永翠山的霧該是都散了。他倆總說想看雲海，今日咱就去吧。酒我溫好了，你們先裝上車。我這就速速更衣，我們趕早些。時間還多，我們一定趕得上。&rdo;

&ldo;小玉是誰？&rdo;

季少搖頭，&ldo;不知道。&rdo;

小河跟著跨出院門，問季少，&ldo;就這麼走了？真沒關係？&rdo;

&ldo;沒關係的。父親如今說了下句忘上句，一會兒都不會記得你我來過。&rdo;季少道，&ldo;走吧，不知道順兒怎麼樣了。&rdo;

兩人穿牆越院，就到了夜雨居。推門入順兒房時，小河呆呆傻愣，季少更是下意識轉身就要走。

&ldo;那邊好了？&rdo;

倒是莫楊發現了他們。

二人見他神態自然，稍放緩心，走上前。

床邊，莫楊坐著，順兒躺著，沒躺在床上，而是躺在莫楊懷裡。

她已換了乾爽衣物，埋頭在莫楊懷中。

小河擔憂，&ldo;順兒？&rdo;

順兒沒應。

&ldo;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