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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稍稍靜默，而後終於，道出了不捨。

&ldo;怎麼辦呢？這夢裡有你，我不願醒。&rdo;

&ldo;可怎麼辦呢……？&rdo;

他最後，這麼說。

第74章 074 光熄

今日海上晴好。水波溫柔起伏，海洋吐露藍碧色的呼吸。季少搭著手肘在船弦，晃著把摺扇，有一下沒一下地扇。

於歌第五次走近，第一次開口。

&ldo;……季少，我們漂在無盡海上已經半月了。老宅裡鬧得那麼兇，您作為顧家獨子，這樣……不妥。&rdo;

季少把扇子往手心一敲，扇葉刷啦啦合起。

&ldo;確實不妥。&rdo;他道，&ldo;若不是你向武伯告了我的狀，我也情願在他院裡餵兔子，何必來這吹海風？真箇熱煞人也。&rdo;

&ldo;……武伯得了院裡訊息，遣我去問，不是我……&rdo;

&ldo;我不聽。&rdo;

&ldo;……&rdo;

於歌稍待，試著問了句，&ldo;薛楊先生也託了信，說是莫小姐這心要再散不好，他就要親自來無盡海拿人了。&rdo;於歌問，&ldo;他要是真來了……我們怎麼瞞？&rdo;

季少叩著船弦，沒說話。

於歌試探道：&ldo;不若……派一隊人入惘莊，助一助莫小姐？&rdo;

季少沉默了許久，於歌以為他不會答了。

卻又聽他道：&ldo;……那樣，不就失了母親的支援？&rdo;

這話，不像是問他，倒更像喃喃自問。

於歌知情，不言退下了。

季少撐了下巴，凝望闊闊海面。

&ldo;……牛皮地圖最邊邊的漁村往外……老頭子，你不會是又犯糊塗，坑了我吧……&rdo;

&ldo;季少！&rdo;

兩個時辰後，季少正拆信鷗的信卷時，於歌衝進了艙房。

季少眼眸一亮，假意垂下，仿若懶散地道：&ldo;說。&rdo;

&ldo;海上有人求救！我看著那像……！&rdo;

於歌忽地停住，驟然間，了悟些事由。

好巧不巧，他們怎麼就能在此時此地，看見那人求救？

於歌壓平了嗓，只道：&ldo;有一男一女求救，我來問您，是否要讓他們上船？&rdo;

季少&ldo;哦&rdo;了一聲。

&ldo;行善積德。讓他們上吧。&rdo;

您就繼續演吧。

於歌腹誹，而後領命離去。跑得飛快。

季少笑了，旁裡丫鬟一瞥，他又假意去展信卷。

閱畢。

他眉頭掛愁，望向艙壁，仿若穿透壁身，與那人再打了照面。

你呀……又惹了什麼麻煩？

人上來了，三人坐地，兩方驚訝。

於歌：&ldo;世，世……&rdo;一忖船上境況，他沒喚出姚昱。只好奇道：&ldo;你們怎麼都是乾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