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掙扎消耗了大量的氧氣，孟青朗因為缺氧開始眩暈，系統面板右上角，生命倒計時的讀秒速度忽然提升了一倍。

【警告，檢測到能量丟失，自動消耗能量x1，開啟保護模式。】

他的生命倒計時立即少了一天，孟青朗心疼得滴血，像是回應他的情緒，他的身體忽然湧出一層紅光，黏貼在他身上的紙張瞬間被紅光燃燒，消失殆盡，他的頭有些暈。

恍惚中，孟青朗沒有看到，他的眼睛變成了紅色，連髮絲似乎也染上了一層深紅，陰寒的力量迅速降低他的體溫，連情緒似乎也冰凍了。

世界彷彿安靜下來，他察覺到心裡填滿的憤怒，還有一股他從未感受過的暴戾，像是積壓了幾千年的憤懣，隨著力量一同出現。

他轉頭看向旁邊，是一個少年道士，看起來十五六歲，臉蛋略圓，一頭短髮，長得唇紅齒白，還沒度過青春期的樣子，看起來不像是專職的道士，此刻正驚恐地看著孟青朗，嘴唇哆嗦。

「你……你是什麼玩意？！厲鬼？」他搖搖頭，「不對……氣息不對，這是鬼力……靈力？」

孟青朗泛著紅光的眸子盯著他，嘴角微抿，桀驁不馴的樣子彷彿在生氣，又彷彿只是睥睨而已。

又是道士……

上次也是道士，說他幼年失怙、克己克人是個只能給人帶來厄運的災星，讓他離開席晏，他什麼都沒做，卻偏要他一無所有。

那個道士一定在騙他，孟青朗盯著少年，朝他走了兩步。

「別過來！你你你……你要幹嘛？！」

「你會看相嗎？」

少年抖了一下，孟青朗沒有察覺到自己聲音中暗藏的陰冷，像是從地獄中爬出的索命鬼，少年卻凍得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什……什麼？」

孟青朗蹙眉，少年的不認真聽講激起了他的怒意，他耐著最後一絲性子重複：「你會看相嗎？」

少年小心翼翼地往後縮了縮，餘光掃視四周伺機逃跑，卻沒管住自己的嘴，道：「那個……兄弟，你看咱倆現在是看相的氣氛？」

孟青朗嘴角抿緊，手掌握了握。又不聽話、又不會看相、又煩人、又是道士，孟青朗的耐心告罄，表情還是原來冷冷的樣子，低頭認真思考了一下，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的憤怒，於是決定送他去投胎。

少年只看到他抬了抬手，接著自己的身體就像是被什麼困住了一般無法動彈，體內有什麼東西被抓住了，無法抗拒的驚恐迅速躥遍全身，少年瞪大眼睛，他明白那是什麼了，是靈魂，他感覺自己的靈魂在顫慄，漸漸被抽離。

眼淚嘩地瞬間流了一臉，他從來都是天大地大老子最大，現在……他感覺跪下喊爸爸也不是什麼可恥的事情了，只要……只要讓他遠離這個男生。

眼淚鼻涕流了一臉，他感覺自己變得輕飄飄的，意識開始模糊，被人完全掌控的恐懼加上死亡的威脅讓他瀕臨崩潰，忽然他急中生智，虛弱地喊：「我會看相！」

孟青朗鬆開攥著的手。

少年的身體明明一直在原地，感覺卻像是坐了過山車，從高空忽然墜落，眩暈感襲來，少年一屁股坐到地上把自己嚇了一跳，緩了會眼神才有了焦距，就看見孟青朗又朝他舉起了手。

「我我我能看！」

孟青朗放下手，眼神裡明晃晃寫著「最後一次機會」。

「那個……我……我得靠近點，看得仔細……」

孟青朗沒說話，少年腳尖試探著往前挪了一厘米，又挪一厘米，再挪……孟青朗直接走到他半米遠處。

「啊！！」

房子裡傳出一聲慘叫，趴在窗戶上的路過鬼立馬逃走了。

孟青朗只是看了一眼窗戶的方向，沒有管，轉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