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頁(第1/2 頁)
皇帝正值那方面需求最旺盛的年紀,如此清心寡慾,讓她只能聯想到是不是身體不適。
「母后不必擔心,朕只是為幾件政事煩心,一時提不起興致。」景帝為政事煩心是事實,對房事提不起興致也是事實,不過這兩個事實之間並無因果關係,但是他硬要將這兩個事實湊成因果論,鑑於無人是他肚中的蛔蟲,肯定不會有人跳出來反駁說不是。
「陛下是在為恩科的事煩心?」
「是。世族反對朕心中有數,朕沒有想到的是,連寒族出身的官員也會反對。」前面說過,景帝雖然對齊遠恆本人非常不爽,但是這不影響他思考齊遠恆此類的名士流落廟堂之外的原因,思考了兩日後,他在朝會上下旨,以後會試加一場面向寒族的恩科,沒有想到此令一出,就遭到滿朝文武的反對。
「十年寒窗苦讀,一朝魚躍龍門。陛下的恩科,卻將他們的辛苦全部抹煞,難怪他們心裡會不平衡。這恩科歷朝都有,不過本朝只在高祖的時候起用過。那時多年徵戰,朝廷人才凋零,又兼高祖要安撫前朝舊臣才會舉辦,後來政通人和百事順暢後,就棄之不用了。群臣反對自然是有反對的緣由,陛下也不要操之過急,若有空不妨去聽聽民間的聲音。」太后諄諄教誨。
「母后?」景帝聽到民間這兩個字,第一個念頭就是他元宵節私自出宮的事情,被太后發現了,太后此時提起,是不是要找他秋後算帳?
不過他仔細觀察太后的神色,又不像。
「雖說千金之子坐不垂堂,陛下九五之尊的身份,更不該以身涉險,但是陛下長在深宮婦人之手,光憑暗衛的密摺匯報,自己對民間諸事一無所知的話,難免會鬧『何不食肉糜』的笑話。哀家以前不準陛下私自出宮,是因為陛下那時候還年幼,難免會偏聽偏信。現如今陛下已經長大,諸事有了自己的主張,偶爾出宮去了解一下民心民情,也是很有必要的,不過萬事必須將自身的安全作為第一考量。」太后繼續說道。
「多謝母后,朕受教了。」景帝聆聽完太后教誨後,恭恭敬敬地行禮告退。
無論他們母子間的芥蒂到了何種程度,他的母后始終是他帝王之路上的第一位老師,也是最重要的一位老師。
如此這般又過了四五日,景帝接到了衛衍的請安摺子,暗衛的密摺也緊接著送了上來。
衛衍的請安摺子沒有任何特別之處,先是躬請聖安,然後交代了一下他們已經行到何處,最後自然是躬請他在操心政事的時候,不要忘記保重龍體。
景帝懷疑這樣的請安摺子有一個固定的格式,除了中間那段空白自填外,其他的部分都是一模一樣。這種請安摺子,他向來是隨意翻翻就扔到一邊,這次難得很有興致地從頭到尾仔細看了一遍。
至於暗衛的密摺就有趣得多了,比如說衛衍如何在船艙裡面躲了兩日,才敢出來見人,比如說衛衍一天吃幾頓飯,比如說衛衍何時歇息何時起來等等此類瑣事不一而足。
高庸送茶進來的時候,遠遠就瞧見了皇帝嘴角的笑意,他悄聲把茶盞放到皇帝的手邊,又退了出去。皇帝心情好了,他們這些身邊伺候的人,也就鬆了一口氣。
有了太后的支援,景帝的出宮遊玩順便考察民情就方便了不少,雖然沈莫沈大統領依然沉著他的黑色鍋底臉,這個不許那個不準列了一大堆規矩,景帝當著沈大統領的面當然一一答應,不過一轉身也就忘得差不多了。
這日沒有朝會,景帝在午前就帶著人出宮了,身邊除了幾名貼身侍衛外,沒有閒雜人等,他們在京城各處晃了晃,瞭解一下民生民情後,就決定找個地方用午膳。
京城最好的酒樓當數醉仙居,不過這幾日會試將近,京城裡面擠滿了來自全國各州府的考生,茶樓酒肆皆是濟濟滿堂,這大冬天裡滿場亂撲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