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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軍的將領們在思考退路,手底下的兵士們同樣也在思考退路,畢竟搶到了手的財富,如果沒命帶回家享用,又有什麼用?
這種人心轉變之下,夷軍一再失利就不奇怪了。
若想扭轉人心氣勢,自家的軍隊這裡比較困難,但是對方的軍隊卻是可以做做文章的,若是刺殺了景朝的皇帝,前方的景軍軍心恐怕就要立即潰散了。
打著這樣的主意,夷國開始不予餘力地派遣高手死士前來雲城,試圖刺殺皇帝,扭轉戰局。
當日,衛衍命姚知府推平了吳園,皇帝還罵他是個笨蛋,到了此時,就可以看出衛衍的未雨綢繆了。
這種一覽無餘的平地,飛過來只麻雀都很顯眼,更別說是個大活人了,隱蔽刺殺是不可能的,想要突進到內部,只能從刺殺變成強攻了,但是在防守方佔據高位,又手持強弩等利器的情況下,突進這些空地就需要用鮮血來鋪路了。
皇帝在雲城待了三年,夷國死士的鮮血鋪滿了吳園的各處空地,到最後連地上的土都變色了。
夷國越是這麼做,景帝對前方下的命令就越兇悍,因為他又被鬱悶到了。
自從夷國死士開始突襲吳園,衛衍為了隨時起身檢視敵情處理情況,每夜都是和衣而睡,景帝除了親親抱抱他之外,其他的事基本上做不了。
偶爾他想要做點什麼,總會有各種情況出現,不是衛衍手下的人有事來找衛衍,就是敵人又找上門了,衛衍每次聽到有人靠近的動靜,都急著要離開他的懷抱,衛衍真要走,景帝其實是攔不住他的,所以每次都是草草了事。
這幾年住在雲城,遠離京城,沒有任何人任何事來打擾他們,衛衍整日裡都守著他,眼裡只有他,天天為了他的安全操心,根本就沒空和他鬧彆扭,景帝雖然為了軍政一直在苦心籌謀,但是對這種日子還是很享受的。
但是那些可惡的夷國死士,讓他的好日子變成了泡影,他怎麼可能饒得了他們?不過景軍在前方的攻勢越激烈,夷國就越不死心,派來的死士就越來越多,這事很快就成了一個無解的惡性迴圈。
這一夜,如同往常一般,他抱著衛衍還沒親兩下,衛衍聽到空中傳過來的響箭聲,這是有敵情的報警聲,馬上就離開他的懷抱,抓上劍出去了。
衛衍的動作快到景帝根本來不及說什麼,轉過頭就只能看到衛衍掀簾而出的背影,最後,景帝只能無奈地仰面躺下去,無語地望著帳頂。
若他想給衛衍封爵,那麼衛衍必須要有足夠多的功勞,讓旁人無話可說挑不出刺來的功勞;若他想把衛衍扶上高位,讓他日後去接沈莫的位置,那麼有些責任衛衍必須負起來;若他想讓衛衍以後能用尊崇的身份和他並肩而立,那麼該教的那些東西,接下來他也該慢慢教給衛衍了。
躺在他的懷裡什麼都不需要做,只需要享受他的寵愛的,只有他的孌寵,但是他若把衛衍變成了這麼個身份,衛衍怎麼可能會高興?
所以,就算他很不願意很鬱悶,也不能阻止衛衍去做正事。以前送他去沈莫跟前歷練的時候是,現在自然也是。
這些道理他都懂,但是他的心裡為什麼就是這麼不爽?
景帝大概等了半個多時辰,外面的聲響總算停了下來。
「衛大人,您受傷了?」又過了一會兒,高庸在外面突然驚叫了起來。
聽到這話,景帝再也躺不住了,趕緊起身走出去看看。
衛衍手上拎著劍,剛從門外踏進來,全身帶著冷冽的氣息,劍柄上,衣服上都沾滿了血跡。
這副模樣的衛衍,讓景帝一下子覺得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哦,他想起來了,當日衛衍在獵場中護駕的時候,就是這個樣子,身上沾滿了血跡,劍尖上不停地有血跡滴落,但是他的眉頭皺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