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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京城的夏日白天炎熱,夜晚涼爽,皇宮中又多是又高又深的大殿, 在裡面基本感覺不到外面的熱氣, 況且衛衍這人是典型的怕冷不怕熱, 別人熱得要打扇的時候, 他還能抱著被子睡得歡,所以度夏對他來說,不算什麼難事。
不過, 景帝對他的這種習性卻非常驚訝。
雖說心靜自然涼,衛衍被鎖在殿內, 鏈條足夠長, 但是也只夠他在殿內走動, 每日看他除了雷打不動的練練劍之外,也就是睡睡覺吃吃東西,家裡又去了書信,有了交代,不用多擔心,除了和他在這裡互相比耐心之外,的確沒什麼需要衛衍煩心的事情,但是外面這麼熱的時候,要涼下來還是需要一點特殊本事的。
而衛衍這個人,景帝雖然不知道他具體修的是什麼武功心法,但是京郊譚家村譚氏在武學上走的是正統之道,斷不會有什麼稀奇古怪,能消暑降溫的譬如啥啥冰心玉肌功之類陰冷的妖異心法存在,那麼衛衍的這種典型偏冷的體質,可不是什麼正常的事情。
景帝不曾和衛衍一起度過夏,以前自然不知道他有這毛病,現在知道了,他這婆婆媽媽的心,就再也壓不住了,在有些事上拒絕多想的他,遇到這種事,他就要多想了。
他皺了下眉頭,太醫就被召了進來。
來的太醫姓田,是皇帝御用的首領太醫。衛衍被皇帝臨幸過的第二日,身體有些發熱,皇帝當時宣來給衛衍診治的太醫就是他。
田太醫醫術夠高,嘴巴也足夠嚴實,所以衛衍身體有個什麼不妥,皇帝就會宣他來。比如衛衍有次哭得稀里嘩啦哭腫了眼睛,皇帝發現後,嚇了一大跳,急著想要召進宮來,給衛衍看看的也是他,不過因為衛衍強烈反對,又兼高總管大力安撫,最後沒能成功。
果然,田太醫來了後,對於皇帝的龍榻上面躺了個男人這種事毫不動容,就算他認出來了躺著的這個人,是他診治過的某位熟人,他依然面無異色。
在皇宮中,什麼稀奇古怪的事情,都有可能發生,驚訝好奇的,早就把小命交代了,至於剩下的那些,早就修煉到了見怪不怪視而不見的境界。
田太醫先向皇帝見過了禮,告罪後坐在榻前的軟墩子上,認真仔細地望聞問切,隨後他又提了些問題,又在那裡把脈半晌,再好好研究了一番衛衍的面色舌苔,才站起來準備向皇帝回話,卻被皇帝制止了。
「出去說。」景帝不願在衛衍面前談論這個話題,將田太醫帶到了外殿,才坐了下來,聽他細說衛衍的情況。
「臣以為……」田太醫囉嗦了半天,從醫理扯到裡面躺著的那位病患,從病患現在的情況,扯到病患在孃胎裡面的情況。
他說了一大段話,聽得景帝雲裡霧裡一陣迷糊,不過他的結論景帝倒是聽懂了,總結起來可以概括為四個字——體虛,要補。
衛衍那是從孃胎裡面帶來的不足之症,雖然經過後天的調養鍛鍊,身體已經有了明顯的好轉,但是先天的不足,還是隱藏在身體裡面,具體表現為身體偏冷懼寒以及其他頭痛腳痛的小毛病,青壯年的時候,或許沒有什麼大的不妥,但是到了年老的時候,問題就會越來越多。
不過這種不足之症,靠的是長期的調養,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見效,所以景帝就算現在著急也沒用,只能讓田太醫下去擬個詳細的調養方略出來。
第二日,田太醫就上了條陳,洋洋灑灑數十頁,詳細說明瞭一年四季該如何配合節氣調養,各種禁忌禁口應有盡有。
景帝看了後,一聲令下,禁忌的東西由高庸嚴密看著,不許衛衍胡來。禁口的東西乾脆直接從他的膳食中撤去,這麼一來衛衍就算想貪嘴,也沒地方吃去,當然景帝也開始陪著他過禁口的日子。
「這個不許,那個也不許,這個不能吃,那個也不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