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頁(第1/2 頁)
「衛七,這麼早來找我,有什麼急事嗎?」齊遠恆在新婚的第二日清晨,就被家人早早叫起來招待衛衍,只希望他是真的有事,否則他決定在接下來的一個月內,將衛衍列入不受歡迎的客人行列裡面,不准他登門。
他自以為見識夠廣了,依然想像不到世間還會有衛衍這麼不識趣的月老,剛牽完紅線,就在他新婚第二日上門來搗亂。
「齊兄,事情是這樣的……」衛衍這樣了半天,始終這樣不出來具體的東西,主要是事到臨頭他又開始猶豫,以他和齊遠恆的交情,在明知道他並無此等志向的情況下開口,好像有點挾恩為難的嫌疑。
衛衍在那裡吞吞吐吐說不清楚,齊遠恆只能自己猜測他的來意。聰明人和笨蛋的區別就是,聰明人不需要笨蛋細說,光從他的表情,就把他要說的話,猜了個八九不離十。
原來如此,齊遠恆前幾日還在想,那位這次怎麼會這麼好心,這麼爽快就肯玉成此事,原來存著這樣的心思。
「衛七,大恩不言謝,你我之間就不說這個謝字了。」齊遠恆趕在衛衍把話說出口之前,截住了他的話頭,開玩笑,若真讓衛衍把這話說出了口,以他們之間的交情,他很難拒絕的,那位大概也是明白這一點,才會選了衛衍來做這說客,「至於你家皇帝的這份恩情,你回去替我謝一聲,順便轉告他,陛下如此厚愛,我齊某人自然會有回報,請他少安毋躁,靜候佳音。」
「啊?」聽了這話,衛衍一時有點摸不著頭腦,他不知道齊遠恆這是答應了,還是沒答應,還沒來得及細問,齊遠恆已經端茶送客了。
他終於想起來齊遠恆正在新婚之中,他這麼早來打擾,好像很不妥當,只好先告辭了。
回過頭去,皇帝聽了他的匯報,不過唸叨了一句,「朕倒要看看,他準備如何回報朕」,就按下了此事,不再提起。沒人再問他這事的後續,衛衍只當這事到此結束了。
過了兩日,他又被沈大統領拎回去忙秋狩的事情,這事更是很快就被他忘到了腦後。
天熙二年的秋狩是在十月十六舉行的,到十月十八結束,共計三日。這屆秋狩,有幾個人在眾人面前,皇帝跟前很出風頭,衛衍就是其中之一。憑著精湛的騎術,還算湊合的箭法,以及絕對算得上頂好的運氣,衛衍愣是蓋過了眾人,拔得了此次圍獵的頭籌。
他這麼風光,有人高興,有人就不高興。
比如有幾位板正的老臣,就忍不住對此事嘀咕了幾句,說他怎麼這麼不懂事,連皇帝的風頭都敢蓋過去。不過他這話剛出口,就被旁邊交好的同僚急急掩了嘴。
皇帝自己都不在意,看到衛衍拔得了頭籌,很是高興地喊賞,既然這樣,旁人又何須多嘴?
再說近衛營的這些近臣,仗著皇帝寵愛,每每都將內外有別掛在嘴邊,向來跋扈得很。若被有心人聽到,在那位耳邊多嘴幾句,得罪了這等近臣寵臣,什麼時候被人下絆子都無人知曉。
反正皇帝在那裡發話了,眾人跟著喝彩恭喜就是,管那麼多做什麼?
有著這種想法的朝臣眾多,所以這圍獵結束後的慶功宴氣氛熱烈非常,眾人都借著恭喜之名,來向衛衍敬酒,衛衍饒是酒量尚可,被這麼多人輪流來灌酒,他很快就撐不住了。
他用眼神向皇帝求救,偏偏皇帝坐在首座,始終笑而不語,就這麼眼睜睜地看著眾人來灌他的酒,就是不肯發話阻止。
縱使衛衍有千杯不醉的酒量,都經不起這麼喝,更何況他還沒有,被眾人這麼一灌,才酒過三巡,他就被人扶了下去。
衛衍被扶下去沒多久,景帝就藉口他在場大家無法隨意,也退席了。
「熱……」
景帝剛走到安寢處的門口,就聽到裡面的人在發出低低的輕哼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