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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這個原故,除了婚喪慶典之類,再無人敢在皇太極面前喝酒,今日張偉等人不住的以酒送肉,若是八旗子弟,只怕早便被攆了出去。現下那皇太極笑吟吟相陪,甚至親自提酒相勸,他自已早已不吃,因見張偉等人吃飽抹嘴,便笑道:“令人撤席,咱們就在此處說話,我們女真諸申原本住在陰冷潮溼的山中,所以最喜樓居,一來通風采光,二來可避地氣,我在此處,要比在大殿舒適的多。”
說罷令人撤去酒席,又令人在樓上窗前擺上軟椅,他一個人面南箕坐,舒適地伸個懶腰,笑道:“諸位將軍都是見過世面的,可不要嫌咱們這汗宮簡陋,即便如此,也可是花了不少銀子。我聽說你們北京的皇宮調了五十萬民伕,歷時二十年才建成,嘖嘖,天底下沒有不滅亡的皇朝,也沒有萬歲的帝王,何苦建那麼大的宮殿。一萬間房子,不過只睡一張床,追求享樂,那可是沒有盡頭的。”
張偉等人到還罷了,那左良玉等人聽他詆譭明室,心裡不樂,卻也只得陪笑了事。張偉笑道:“自古不愛享樂的人有幾個呢?大汗不過是天性不愛享樂,以儉樸昭示萬民罷了。”
皇太極概然答道:“我哪能不愛享受。跟隨父汗起兵,還不是為了打下地盤,能過舒心日子。只是當年在費阿拉老城,父汗蓋了七間大房,其餘數十間草房,兄弟子侄們都住在一起,閒時漁獵,戰時出征,日子過的很是苦楚。現下這些,於我就足夠了。我曾經訓誡那些故意節儉的人,我說,天底下沒有享樂無度而得到天佑的,也沒有可以享受而故作儉樸得到天佑的。興或衰,富或貧,只要是順天而行,盡到本份,都是可以的。”
他這番話說的極是有理,不但張偉等人,就是隨侍在他身邊的親近大臣和侍衛也是頻頻點頭,范文程一直陪侍在旁,原本沒有他什麼事,只是皇太極極信任他,大事小事皆要讓范文程知曉,現下接待袁崇煥的使者,事關議和大事,自然是要他在一旁隨侍。那范文程聽得皇太極這般說辭,便笑道:“大汗說的對!我本是遼東一貢生,若不是為了興旺家業,又何必出來辛苦呢。”
他這話**裸之極,皇太極卻不以為忤,反笑道:“你現在家人過千,富貴已極,總該是滿意了。”
見范文程笑而不語,皇太極將臉色一正,向張偉道:“張將軍,現下說說你此番的任務,袁督師對我上次的建議,有什麼答覆?”
“回大汗,您上次的建議……督師大人說了,您的書信上書大金國汗致大明國皇帝的致辭與格式不合,所以原信未拆,此番讓我來,只是退信罷了。”
“喔?”
見皇太極臉色陰沉,張偉又笑道:“大汗,大明皇帝以聖天子撫育萬民,普天之下沒有人可以在書信上與他並例,大汗您的書信確實是與體制不合,督師大人不拆,也是迫不得已啊。他若是拆了,只怕有心上奏上一本,丟官罷職雖不至於,只怕大明皇帝心中定然不悅,將來再有什麼事情弄到一起,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說罷站起身來躬身一禮,道:“總之請大汗諒解。若是有意議和,請另行書寫一封書信,由我帶回便是。”
范文程在一旁冷笑道:“天子?咱們大汗要是願意,隨時都能打到北京去,天子到底是誰,尚未可知呢。”
“範大人,若是如此說話,那隻能說後金國完全沒有議和的誠意,咱們又何必多費唇舌,大汗要是能攻下寧綿,打過山海關,那麼北京自然是揮手可下,只怕,沒有那麼容易吧?”
見皇太極不置可否,范文程及諸隨侍八旗將軍皆是頻頻冷笑,張偉心知此時後金已平定內蒙,繞道長城喜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