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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愷成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肖笑笑趁機舉起小胖手糊在他臉上，他仍舊張大嘴好似能吞雞蛋，盯著面前的茶杯彷彿在看金子，結結巴巴地問：&ldo;真……真的……幾十萬?&rdo;

&ldo;我不知道。&rdo;黎子清笑著搖了搖頭，風輕雲淡地說：&ldo;是季冰的，從他那搬走的時候順了點東西，想著茶葉肯定比較貴，看來果然沒猜錯。&rdo;

肖愷成≈蘇眉：&ldo;……&rdo;

兩人面面相覷片刻，原本是想避開季冰這個話題，卻沒想到被當事人自己率先提了出來，既然如此，蘇眉便也不再憋著，開啟天窗說亮話道：&ldo;子清，我向來想什麼說什麼，來之前老肖囑咐，不讓我說那麼多，但是我覺得不行。&rdo;她慢慢收去笑容，語氣嚴肅又鄭重：&ldo;你朋友本來就不多，從上學那時候，再到後來畢業工作，這麼多年了，也就只知道全身心地圍著季冰轉，卻沒想到最後得來這樣的結果。你付出了多少，失去了多少，我們要是再不說，你心裡的委屈難過，可該往哪兒倒啊?&rdo;

肖愷成看著黎子清一分一分白下去的臉色，焦急地掐著蘇眉的大腿，卻被她一巴掌拍開，厲聲道：&ldo;別碰我。&rdo;

她吼完肖愷成，轉過頭，臉上的表情一時間難以自持，滿滿都是深切的悲傷和哀慼：&ldo;我那時候挺喜歡季冰的，誰不喜歡呢，簡直是小說裡走出來的神仙人物。性格好，長得好，家裡有錢有勢，最主要的是，拋開一切外在條件，他自身能力還特別優秀，就好像上帝精心打磨出來的一樣，站在人群裡都會閃閃發光的那種。&rdo;她低下頭，盯著面前的茶杯，&ldo;可是沒多久我就不喜歡了，因為我發現了一個，比季冰還要好一千倍一萬倍的人，只是那個人自己從來都不知道。季冰的光是冷的，至少對於我們這些外人來說是這樣，那時候突然知道你倆在一起，我簡直……&rdo;她哽了一下，飛快地伸手捂住嘴，肖愷成從茶几上抽出一張紙巾遞給她，蘇眉拿過去按在眼睛上，片刻後，復又抬頭，眼眶通紅，神色卻已經鎮定下來，看著黎子清繼續說：&ldo;我真的很震驚，不僅震驚你們倆是同性戀，更多的是，我怕你呆在季冰身邊，早晚有一天，會被他的光芒凍傷。&rdo;

&ldo;黎子清，&rdo;蘇眉眼眶再次溢滿淚水，哀傷地看著一言不發的黎子清，問他：&ldo;你被凍傷到什麼程度了呢?你還會像愛季冰那樣，再去愛一個嶄新的人嗎?&rdo;

第58章 進行時

&ldo;來一根?&rdo;

季冰接過旁邊人遞過來的煙，點燃後深吸一口，辛辣的尼古丁氣味瞬間充斥進鼻腔，撥出來的時候又挾著薄荷的清涼，攝魂般的味道，讓人禁不住想要沉溺其中。他沉默著三兩口將煙抽完，走到一旁摁滅進角落垃圾桶頂部的菸灰缸裡，回來的時候雙手收進西褲口袋，立在玻璃露臺的窗戶邊沿，俯瞰著腳下縱橫交錯川流不息的城市道路。

&ldo;抽這麼快?&rdo;遞煙的人驚訝，客氣地問：&ldo;還要嗎?&rdo;

季冰搖頭，&ldo;不用了，抽不慣。&rdo;

那人笑了笑，與季冰一左一右並肩立在玻璃牆後面，指頭夾著菸頭連吸幾口，抖落菸灰，吞吐著雲霧，嘴上不疾不徐地說：&ldo;紐約那邊，怕是很快就要變天了。&rdo;

&ldo;嗯。&rdo;季冰意味不明地應了一聲，並沒有後話。

那人頗為意外地瞥了他一眼，仍舊繼續道：&ldo;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