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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搖頭，&ldo;我沒聽說啊，有事我也不讓他過來了。&rdo;言罷扭頭朝何磊偉擺了擺手，&ldo;你快去確認一下。&rdo;

何磊偉連聲應下，轉身跑出去找飯店負責人詢問去了，李如也坐不住了，直接繞過桌子徑直朝包廂門口走去。

&ldo;李總?&rdo;馮輝在他身後詫異又費解地喊了一聲，&ldo;您要幹什麼去?&rdo;

&ldo;打個電話。&rdo;李如頭也不回地丟下一句，片刻後就消失在包廂門外。

他拐了個彎走到洗手間附近的位置，指頭飛快地調出季冰的手機號，毫不猶豫地給對方打了過去。

時間退回到二十分鐘前，黎子清撐著手臂扶在洗手檯上，竭力壓下吐完之後層層疊疊湧上來的眩暈感，紅酒入口綿軟，後勁卻相當大，加上空腹喝酒，胃裡沒有食物緩衝，酒勁跟著翻倍地猛烈。

黎子清扭開水龍頭，試圖拿冷水撲在臉上稍稍清醒一下混沌的大腦，卻在這時，口袋裡傳來手機的震動聲響，他頓住動作，轉而伸手掏出手機，待看清上面的來電提示，眼神陡然一變，飛快劃開了接通。

&ldo;餵?黎子清嗎?&rdo;對方輕輕柔柔的聲線低聲詢問，那邊的背景音一片靜謐。

黎子清嗯了一聲，對他說：&ldo;顧總，是我。&rdo;他邊說邊邁開步子朝洗手間外走去，這裡訊號不太好，顧西恩的聲音聽起來像是來自遙遠的天邊。

&ldo;抱歉，突然打給你。&rdo;顧西恩頓了頓，才又再次開口緩緩道：&ldo;你現在有空的話，能不能來趟上次的醫院?&rdo;

黎子清走到飯店走廊盡頭的窗邊站定，窗戶被他伸手推開一道縫隙，冷風撲在臉上，頓時酒醒了大半。而他也在聽完顧西恩那句話後，心口驀得一沉，恍惚了片刻，才遲疑著問：&ldo;……黎叔叔怎麼了?&rdo;

顧西恩在那邊嘆了口氣，黎子清跟著心口又往下沉了幾分，就聽對方接著道：&ldo;對不起，是我幫黎叔向你隱瞞了他的病情，他不想讓你擔心，以為可以撐過這個春天，給你過完生日。&rdo;

黎子清背靠在牆壁上，仰頭閉了閉眼，重新睜開後，語氣平靜地不正常，確認道：&ldo;……所以，是晚期?&rdo;

&ldo;嗯。&rdo;

簡簡單單地一個字，卻讓黎子清迅速從耳邊拿下手機，緊緊地攥在手心裡，然後轉過身頭抵在牆壁上，握緊拳頭猛烈地連續擊打幾下牆面，最後捂著嘴，低頭閉眼發出一聲顫顫的哽咽。

顧西恩默默地聽著手機那邊傳來的動靜，等待了幾分鐘，那邊窸窸窣窣一陣，才又聽到黎子清啞著嗓子問：&ldo;……人現在還清醒嗎?&rdo;

&ldo;昨天剛轉到加護病房，醒一會兒睡一會兒，意識還是清醒的。&rdo;

&ldo;我馬上過去。&rdo;黎子清轉身穿過走廊，飛快地朝飯店樓下走去，&ldo;我還想跟黎叔叔說說話，請你讓他等著我。&rdo;

黎子清從飯店後門出來，伸手招呼來一輛計程車，報了地址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胃裡灼燒的感覺仍在，酒精衝擊著大腦的眩暈感也還有，卻奇異般地統統都感覺不到了，此刻的黎子清，一動不動地靠坐在計程車後座，目光無著無落地停在空氣中的某處，感受著心臟一陣又一陣被人撕扯著的痛苦，和腦海中愈演愈烈的滅頂一般的窒息感。

父母在他不諳世事之際離去，是黎子清這輩子諸多不幸中最大的幸運，那時候年幼的他尚且不通情感，切膚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