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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太上皇炎帝是你派人殺的？&rdo;花著雨忽然問道，這就是他篤定她會離開禹都的原因吧。他派人殺了炎帝，嫁禍到她的身上，這樣她不僅不可能再和姬鳳離成親，姬鳳離就算不恨她，兩人也會生了嫌隙，她還怎麼可能在禹都待得下去，又怎麼可能和姬鳳離在一起，遲早還是會來這裡尋他的，&ldo;你不怕我因弒君之罪死在牢中？你不怕姬鳳離一怒之下殺了我？&rdo;

她可親可敬的父親，在做這些事情時，似乎沒有考慮到她的處境。

花穆看著花著雨怒而變色的臉，忽眯眼說道：&ldo;雨兒，在你心裡，爹爹就是這樣的人嗎？&rdo;

&ldo;難道不是嗎，為了達到你的目的，不惜做任何事？&rdo;花著雨冷冷說道，&ldo;那不是你又是誰，南朝皇城如此嚴密，一般的刺客如何能殺得了太上皇炎帝，除非是你，你在宮中暗潛那麼久，有個把武藝高強的心腹是肯定的。&rdo;炎帝之死，花著雨曾懷疑過溫婉，但是她一直覺得溫婉沒有這麼大的能耐。

&ldo;皇甫無雙呢？&rdo;花穆忽然靜靜笑了笑，問道。

&ldo;皇甫無雙好歹是炎帝的皇子，他不可能會……&rdo;花著雨忽然頓住了，似乎，皇甫無雙不是炎帝的皇子，他是前朝默國後裔，他真名叫慕風。可是，皇甫無雙怎麼也叫了炎帝那麼多年的父皇，怎麼可能會是他做的。

&ldo;爹爹，你收手吧，那九五之尊的寶座真的那麼誘人嗎？&rdo;花著雨沉默良久，靜靜問道。

花穆沉聲道：&ldo;爹說過，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爹做任何事，都不會犧牲你的！&rdo;

&ldo;別說是為了我！&rdo;花著雨靜靜說道，勾唇淡淡笑開，笑容慘澹到極處，反透出冷冽逼人的美，&ldo;我只想知道，你到底是不是我的父親？&rdo;

花穆直視著她，終於重重嘆息一聲，頹然跌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語。

&ldo;為什麼不說話？&rdo;花著雨再問，&ldo;萱師傅說她是我的娘親，爹爹，這是真的嗎，我是你和萱師傅的孩子嗎？當年默國皇后真的已經死了嗎？&rdo;

花穆嘆了口氣，沉默了好一會兒才開口回答，&ldo;雨兒，事到如今，爹也不想再瞞你，默國皇后當年誕下的是一個小公主，那個小公主便是你。爹為了號召默國舊部，才聲稱皇后喜獲龍子，爹費盡心機，將無雙送入到宮中，就是想讓他日後登基為帝，再娶你為後。那麼，我默國的骨血便可重獲江山，日後，再改朝換代，還默國國號。&rdo;

&ldo;你的父皇雖然懦弱，但卻是一位仁愛的君王，只是可惜，他的仁愛扶不起將傾的大廈。叛軍四起，處處狼煙。終於他們攻破了紫燕城，你的父皇端坐在昭陽殿內，下了平生最後一張詔書。他要我帶你的母后逃走，要我光復默國，你的父皇卻活生生燒死在那場大火之中。&rdo;

花穆冷峻的黑眸眯了眯，原本波瀾不驚的眸中風雲際會。花著雨彷彿看見他的眼睛裡前塵往事疾速閃過，從歌舞昇平到國破家亡，從硝煙瀰漫到血流成河，鼎盛了幾百年的默國在一夕間傾盡了所有的繁華。

花著雨心底深處，好似被人用利刃劈過一番。

萱夫人和她說起過，她是前朝默國後裔，她一直以為，她只是一個普通的默國人，卻不想她竟然是公主。前朝公主？而那被火燒死的默國皇帝，竟然是她的生身父親。她雖沒有親歷這些，然而，還是從花穆的淡淡敘述中，感受到當時的慘烈。

花著雨凝眉，目光泠泠，眸清如水，&ldo;當年在默國，爹爹是什麼身份？&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