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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得開懷,趙信一掃前幾日的低沉,心情好了不少,又留著衡玉聊了會兒天,一道用過晚膳後方才派人送他回許府。
十一月初,衡玉坐上南下的船,前往江南。
早在衡玉做了決定回老家參加科舉第二天,許斐就已經派了許府二管家南下,提前回去安排好一切。
衡玉回到老家後,因為家中已經沒有親近的族人,所以只在第二天去了族長那裡問候了幾句,此後就一直呆在宅子裡安心溫習。
二月縣試,三月府試,四月院試,衡玉從未擔心過自己的水平。
答題的時候需要考慮到考官的偏好,以衡玉的家世,這些東西稍稍打聽就能瞭解到。
出來的名次也在他意料之中,小三元就此收入囊中。
十二歲的小三元,也當得起一句神童了,再配上他的家世背景,未來不愁好前程。在參加學政主持的宴會時,學政待他的態度一直很和善。
別人給你臉,你自然也要還回去的,這些應酬之道衡玉並不陌生,一場宴會下來也算是賓客俱歡。
至於其他參加宴會的人心底是什麼想法,衡玉就不在乎了。
參加完學政主持的宴會後,衡玉回到住處,二管家聽聞衡玉回來了,不敢耽擱,匆匆跑過來,把手上的信遞給衡玉,&ldo;少爺,京中來信了。&rdo;
衡玉接過信,以為只是尋常的問候,也沒在意。他換了一身衣服,洗漱過後,方才就著臥室裡燃得明亮的燭火翻看信件。
一目十行看完信後,衡玉目光沉了下來,那雙剔透的眼眸深沉若墨。他緩緩抬手,把手裡的信箋移到燭火之上。
燭火躍動,點燃信箋,火焰一點點往上蔓延,衡玉手裡的信箋一點點化成灰燼,散落在桌面上。
&ldo;來人。&rdo;他提高聲音喊道,&ldo;進來收拾一下。&rdo;
聽到他聲音的小廝連忙跑了進來,望著桌面上散開的一堆灰燼有些沒反應過來,但看著衡玉的臉色不敢多說什麼,連忙跑去拿了東西過來處理。
在小廝端著碎灰燼出去前,衡玉淡淡道:&ldo;去看看二管家睡了沒,若是沒睡,便告訴他,我們找明日的客船回京。&rdo;
&ldo;啊。&rdo;小廝一怔。
如今院試錄取名單剛公佈,他家少爺中了小三元,自然應該留在江南這邊應酬一番再回京的,之前少爺也是這麼與二管家吩咐的,但如今卻突然改了主意。
小廝餘光掃過被他清理掉的信紙灰燼,聯絡到京中的來信,突然不敢再想下去,低眉順眼應了聲&ldo;是&rdo;走了出去,順手給衡玉帶上了房門。
衡玉熄了蠟燭,接著微弱的月光走到床邊,躺了上去。
許斐給他的信沒說什麼家長裡短,只告知他一件事,年後陛下重病一場,纏綿病榻半個月,整個年節京城上空都籠罩著一團陰霾。
一直到二月初趙信稍稍恢復元氣,能夠理政後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內閣大臣全都喚進宮內。在所有閣老的見證下,命禮部尚書擬寫奏摺,立五皇子趙函為東宮。
比起未來才會出現苗頭的外戚之亂,眼前若是不冊立東宮,趙信當真出了什麼意外,產生的影響才更加大。
人算不如天算,趙函如今已貴為東宮太子、一國儲君,日後若衡玉想推行新政,趙函亦會成為他的最大阻礙之一。
衡玉閉上眼睛,沒有再想這個問題。
推行新政這件事,無論如何他也一定要做。現在他只擔心趙信的身體。
衡玉比原來與許母等人說好的時間要提前半個月回到京城,但許斐那邊早有預料,算準了大概的時候讓下人日日去碼頭等著,這一日便把衡玉等人接回了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