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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鬼指。

那個曾殺了高大姐的人，也是在幾日前給舜承帝下毒的副都御使。

但他真實的身份，其實是寧絕在眾生苦的合作者，是繼慕容涵秋後的另外一個眾生苦三脈之一。

寧絕面無表情。

他淡淡瞟了他一眼，隨即揮手示意黑衣人下去。

鬼指悠悠地在大殿內踱步，臉上的笑容溫雅明淨，但眼角的淚痣十分撩人，偏生在他書生般儒雅的笑容裡添上了一分魅色和頑劣。

他的聲音很是潤澤，但上揚的語調顯得一點也不恭敬。

&ldo;此物能讓人最大限度地提升功法，雖然時間很短，但是藥效很好，只是若是活人用了的話極容易失控，並且藥效過了以後會被活活痛死。&rdo;

&ldo;啪&rdo;地一聲，寧絕捏斷了手中的筆，他重新拿了一隻：

&ldo;你怎麼確定是那個女人給凌初的？&rdo;

鬼指給自己沏了一杯茶：&ldo;那是眾生苦的聖藥之一，除了我們師徒四人別人是拿不到的。何況凌初和慕容涵秋都曾是無雁門的弟子，他們曾有過交集，慕容涵秋知道舜承帝之事，也料定之後會有變故，自然也能預料到凌初會在最後關頭儘可能地為你剷除禍患。&rdo;

寧絕不動聲色地聽著。

聽到&ldo;無雁門&rdo;三個字時，他微微皺了眉頭。

鬼指歡悅地再大殿內踱著步子，又道：&ldo;至於是慕容涵秋主動把藥給凌初，還是凌初自己問她要的就未可知了。&rdo;

寧絕被他誇張的步子聲吵得煩了，重新拿起筆，語氣十分不耐地道：&ldo;你能不能別走來走去的，你還是個孩子嗎？&rdo;

話音剛落，鬼指便飛速掠至寧絕身邊，坐在几案上，專注地打量著寧絕：

&ldo;咦，你如今怎麼不笑了？那天在大殿上時我們玩得很開心呀，現如今你這麼嚴肅真叫我險些認不出你。&rdo;

&ldo;適可而止。&rdo;寧絕看都懶得看他。

鬼指抬頭，不再看他。牆面上對映著四周明燈的射影，重疊交錯，加上他晃動著的雙腿，看起來就像鬼影一般。

鬼指看了，反而嘴角的笑意更盛。

&ldo;嘖嘖嘖，看來真得和我預料的一樣，失去了你的不二臣，也失去了……嗯？很重要的人？所以就生氣了？誒，有葉蓮燈重要麼？&rdo;

寧絕動了，一掌擊向鬼指。

但不知寧絕究竟有沒有用盡全力，鬼指早已反應迅速地旋身一躍，躍到了對面去。

他面色痛苦地捂著胸口，一副&ldo;好痛我要死了你下手怎麼這麼重&rdo;的模樣，但語氣仍是輕佻的。

&ldo;嘁，和我發什麼氣，他因為誰死你不知道？&rdo;

這句話說的很妙，既包含了&ldo;他為誰而死&rdo;的含義，也包含了&ldo;他死於誰之手&rdo;的意味。

寧絕眸光冷冷，意味深長地瞥了鬼指一眼，只道了一句話：

&ldo;慕容涵秋必須死！&rdo;

說完，他便揮袖走下了臺階，似要往一旁的房間去。

路上看見了被他掀落在地上的紙，寧絕略微遲疑，隨後擰了一下眉，重重地從上面踩了過去。

人走後，鬼指悠悠地踱到那張紙前。屋內本已足夠明亮，他卻偏要把那張紙湊到燈盞邊看。

隨後，看清了上面寫了什麼，他嗤笑。

&ldo;嘖，所以你看嘛，命中過客與不二臣誰重要，這不是顯而易見麼？&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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