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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沉仙釀

&ldo;你瘋了不是？&rdo;我看著一地的碎渣，只見麼火衝進來，望了望地上，許是有些被我面上未乾的淚水嚇到，一時也默了聲音。

綠羽重又飄起，一字一頓地說：&ldo;主子不信我，也總該要信主上一次。他又何曾害過你！&rdo;

害過我……我想起卜定於我說過多次，他不會害我，可是這天地間，究竟誰又能真的害到我什麼……

&ldo;麼火，你將這裡收拾了吧……&rdo;實在是太過疲憊，我轉身走了出去，正見著連姒抱著阿善立在牆角，眉眼溫柔，已經不復當初的模樣，也不知道何時，我韶光居的人，都悄然變了。是我太過堅持了嗎？

&ldo;主子，&rdo;她伸出一隻手摸過來，扯到了我的衣角，&ldo;主子生氣了？&rdo;

&ldo;沒有。&rdo;我看著她的手，那手本是蔥蔥玉指，如今應是為著每日的飯食，已經不復往日的光潔。我握住她的手，只覺還帶了些粗糙。

&ldo;主子怎麼了？&rdo;阿善在她懷中轉了個身子，翹了翹尾巴，又縮了回去。

&ldo;連姒，你陪我出去走走吧。&rdo;

一揮手將阿善丟在園內的花叢裡，他越發圓潤的身子打了幾個滾，等著圓溜溜的眼睛，汪了幾聲。連姒循著聲音轉過臉去：&ldo;沒事的阿善，主子不會傷害你。你在那邊待著，一會可以去找麼火。&rdo;

阿善嗚了一聲便作罷，扭頭一扭一拐又打起滾來。

連姒的眼睛不好，我便走得很慢，她不著急也不叫我多等，一直在我身邊。我帶她上得雲端便緩緩往人界飄去。

應是風聲提醒了她，便聽她問：&ldo;主子這是要去人界看看嗎？&rdo;

&ldo;也不是，覺得不舒服，就這般散散心。&rdo;我躺下去，只覺得頭都快疼得炸裂。

連姒曲腿伸手摸了摸，也坐了下來，我扭頭望下去，已是到得那浮山之上，如今因著卜定在此飛升的緣故，浮山上顯得仙氣更甚，往山上的人也越發多起來。

&ldo;主子，冥界可是對青米做了什麼？&rdo;

&ldo;沒有，暫時還沒有。&rdo;

連姒停了停，卻並不說話了，我看了她半晌，才不確定地問：&ldo;冥界，已經出手了嗎？&rdo;

&ldo;青米本就不應出現在三界，桃止一次次來探她，又怎麼會什麼都不做。&rdo;

&ldo;可是青米……&rdo;

&ldo;看不出來什麼不妥是嗎？我如今看不見，卻能感受得更清楚。青米的身上，並不僅僅只有東海的氣息，還有一絲異樣，若有似無，我本以為是她戴著血染硯的緣故，如今看來，卻不是。&rdo;

&ldo;冥界會對她做什麼？&rdo;我不禁回想了一遍青米的樣子，實在是不知道，她體內還有什麼，可我隱約記得卜定說過，她如今便如同開了封的酒水，更易被侵蝕，難道是說……桃止在她身上下了什麼法術？

連姒搖了搖頭：&ldo;做什麼，不清楚，東鬼帝想什麼，我們又如何能猜到。但是有一點，主子應該明白。&rdo;

&ldo;什麼？&rdo;

&ldo;卜定仙人一定是知道了什麼，才要這般處理。既然無法叫你做下決定，便要青米自己去選擇。&rdo;

&ldo;他不該瞞著我。&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