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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空地上坐了下來,廖宗棋見時候差不多了,就開口直截了當地問他:&ldo;當年廖家村的事,你知道嗎?一村子人,都是怎麼死的?&rdo;
李福根還沉浸在傷心中,被他問得一楞,才反應過來,回憶著說:&ldo;廖家村的事,當時很後轟動,但是出事後,誰也沒去村子裡看過,部隊都來了,又是戒嚴,又是消毒,當官的說是鬧了瘟疫,裡面的人都死絕了,老百姓一聽瘟疫死了一村子人,各個都嚇得躲得遠遠的,就是不用戒嚴,估計也沒人會去看熱鬧。死了一村子的人,老百姓說什麼的都有,神乎其神,也越來越離譜。&rdo;
我有些失望,看來他也是不知道內情。但沒想到這事,當年都驚動了部隊。
&ldo;那沒出事前,駐在廖家村的工作組呢?也都死了嗎?我聽說,那裡面還有胡海峰的一個同學,你知道叫什麼名字嗎?&rdo;我不死心地追問,
&ldo;胡海峰是有個同學,在廖家村裡破除封建迷信,那時候廖家村的人都會看風水,哪個村子要是去了看風水的先生,一聽是廖家村的,都高看一眼,但是搞四舊時,廖家村風水的那些東西,就是封建迷信,廖家村的人,也成了封建餘孽,迷信頭子,沒少挨批鬥。我記得那個工作組好在在廖家村,住了有三四個月吧?年頭太長了,我也記不清了。&rdo;李福根回想著說。
&ldo;那李海峰的那個同學叫什麼?&rdo;我問。
坐在我對面的廖宗棋,撿起一根小木枝,煩悶地一折兩斷,心情很是不好,他總是想要查詢廖家村的事,可是每一次提及廖家村,都是在他傷口上撒鹽,他想迴避,又不能迴避,我好心疼他。
李福根低頭想了好久,好像真想不起來了,就說:&ldo;年頭太長了,年紀大記憶也不好,叫什麼來著?我真想不起來了。&rdo;
廖宗棋聽了,把手裡的樹枝扔在地上,表情失望又深重,站起來語氣失落地說:&ldo;我們下山吧。&rdo;
然後低著頭,落寞地向坡下走去,我趕緊起身跟上,牽住他的手,跟他一起下山,回頭看李福根還坐在墳坑旁,&ldo;李爺爺,你不回家嗎?&rdo;然後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妥,對於李福根來說,以後這片墳地就是他的家了。
&ldo;你們先回去吧,我在這坐會,想些事情。&rdo;李福根沖我擺了擺手,語氣幽沉。
上山容易下山難,我用手機照路,緊緊牽著廖宗棋的手,小心地看著腳下的土路,看著沉默不語的廖宗棋,知道他還在為廖家村的事難過,我就找話題和他聊天,想讓他忘記不開心的事。
&ldo;大叔,風水真的有用嗎?明明就是一塊土,一片地,怎麼能讓人起運發家呢?而且,歷朝歷代的皇家,都佔了最好的風水寶地,想千秋萬代,可是不都沒逃過亡國的厄運嗎?&rdo;我一邊看著腳下的路,一邊說。
廖宗棋果然一提風水,就有了笑容,感慨地搖了搖頭,侃侃而談,&ldo;風水講究氣,地是死的,氣卻是活得,即使龍氣十足的風水大地,也不是萬年不變的,百年以後,龍氣會遊離到別處,世人只看了歷代亡國,可是卻不見他們的子孫如今已經遍佈天下。如果當初楚漢之爭,贏的是項羽,那麼天下都是大楚的子民了,可能到現在,成為百家姓裡大姓的就不是劉姓,而是項姓。人們想找一個好的風水寶地,就是為了家運昌盛,子孫繁茂,所以說,天數輪迴,歷代皇朝雖然沒有逃過亡國的厄運,但是他們姓氏藉助風水的氣運,人口已經繁衍起來了,想趕盡殺絕都難。&rdo;
我一聽好像是那麼回事,廖宗棋告訴我,一個人能建立多大的功業,講究天地人,天是運,地就是風水,人就是個人的能力了,缺一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