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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曹可凡連忙勸住田玉,「田神你怎麼想的,他都這麼說了,就是不想見你啊。」
「不是的,沈老師他不是這樣的人。」田玉不相信,走之前沈書成信誓旦旦的話還在耳邊,怎麼自己好不容易從家裡逃了出來,他就不愛自己了。
都說故人心易變,可沈書成的變心快到簡直不正常。
田玉顧不得來來回回折騰不睡覺的疲倦,轉身就出了門往沈書成家中跑去。
大街上,一個穿著單薄衣衫買的少年,瘋了一般奔跑而過,引來路邊廣場舞大媽的側目。他一步小心撞到了一個大叔,倒在了地上,大叔罵罵咧咧著「跑什麼跑,急著去敢死啊!」
田玉囁嚅著說了幾句對不去,爬起來繼續往沈書成的家中奔去。風從自己的耳邊呼嘯而過,額頭上的汗水一點一點地滴進他的眼睛裡,惹得眼睛一陣刺痛。他胡亂拿袖子摸了摸眼睛,袖子便濕了一片,也不知道是眼淚還是汗水。
呆在家中的沈書成,狼狽地靠著沙發坐在地上,地板上幾個剛剛喝完的啤酒瓶孤零零地散落著,電視機裡播放著那天晚上和田玉一起看過的鬼片,是他想借著鬼怪造成的恐懼分散自己的注意力。
可是越是看著電影裡的恐怖鏡頭,他就越想起,那天晚上田玉的擁抱有多麼柔軟溫柔,想起田玉在自己耳邊的呼吸,想起他一本正經給自己講鬼故事的樣子。
電視裡的女鬼張牙舞爪,這是那天晚上他最害怕的畫面,可是現在他忽然就一點都不害怕了。
沒有什麼比明明知道彼此相愛,卻不能在一起,更可怕的事情。
他搖搖晃晃地走到洗漱臺邊上,看著梳妝鏡裡自己通紅的雙眼,自嘲一般地笑了笑,指著鏡子裡那個滿臉愁容鬍子拉碴的男人破口大罵。
「真他媽的沒用!你還算不算個男人?!連自己喜歡的人都沒有辦法保護!」
話還沒說完,便抄起手邊的一個杯子,朝鏡子砸過去。
可是當杯子舉到眼前的時候,他揮手的動作忽然停滯了——這個杯子,是田玉和自己一起用過的。
他捨不得,這個屋子裡關于田玉的一切,在慢慢地消散去,可他捨不得。
他捨不得任何一點關于田玉殘留的氣味,哪怕微薄。
沈書成把嘴唇輕輕地碰著杯子的邊緣,田玉柔軟的唇瓣曾經在這上面輾轉,沈書成甚至能夠從杯子冰涼的溫度中,感受到田玉吻的甜味。
他還清楚地記得,親吻田玉的時候,田玉總喜歡用他的舌頭舔舐自己的牙齒,他喜歡托住自己的腰不準自己往後仰,以此享受攻城略地的快感,他甚至還記得,田玉小虎牙的尖有意無意刮蹭到自己口腔內側時,酥酥麻麻地感覺。
「他不會回來了。」沈書成輕聲說著,便把腦袋伸到水龍頭下面,擰開水龍頭,讓冰涼的冷水從他的頭頂傾瀉而下。凜冽的刺痛感讓他暫時從悲傷中緩解過來,水珠順著自己的發梢落在自己的臉頰上,順著臉龐墜入自己的嘴裡面。
是鹹的。
門鈴不知分寸的響起來,沈書成撥出一口氣,看著頭頂冒著的白色水蒸氣,拍了拍自己的臉龐。這個時候還能來找自己的大概只有唐冬或者自己的父親。
不管是他們誰,沈書成都不想讓別人看見自己此刻狼狽的模樣。
沈書成卻從貓眼裡看到了田玉的臉。
他有點不敢相信,揉了揉眼睛,看了好幾遍眼前這個臉色不太好,眼睛還腫著的少年,才確定真的是他。
他很想立馬開啟門,讓田玉進來,然後抱住他,揉揉他的頭髮,拍拍他的肩膀,然後替他擦乾還掛在臉上的淚珠。
可下一秒,他知道他不能這麼做。
沈萬鈞說得對,田玉有光明的前程和未來。自己什麼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