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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入職的女生嬌滴滴地壓著聲音問對面的胖子,「唐冬哥哥,這個人是誰呀?」
唐冬狡黠一笑,「笑笑你聽我說,這就是咱們系裡大名鼎鼎的沈公子!」
說罷,又添油加醋地把沈書成地光榮事跡給程笑講了一遍。
像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坐在沈書成旁邊的唐冬拖著肥胖的身子轉著轉椅到他身邊,「沈公子!上啊!盤她們!」
「嘖,你有病吧,活幹完了那麼閒?替我幹一點?」
唐冬拿起沈書成桌上的資料夾,「就你這點活?還真把自己當高貴的公子哥了?」
唐冬和沈書成是一個院子一個班一個專業又一個辦公室的鐵哥們,他可是見過沈書成把地痞流氓的髒話說出花來的人。
「呵,誰比誰高貴喲。」沈書成笑了笑,戴上耳機,細長的手指彎起來,突出的指節按著耳機裡面音樂的節奏,有規律的輕敲著辦公桌桌面。
一曲歌終了,又從自己的包裡掏出保溫杯,清了清嗓子,輕輕吹了吹浮在杯子上的熱氣,緩緩啜了一口,皺著的眉頭就倏然的展開。
那雙眯起的眸子,向著校園的主幹道望去,一個穿著白色襯衫的男生被從128路公交車上狼狽地擠下來,在來往的車輛中,就像一個浮在水上的小鈉塊。
128路公交車上,田玉靠在扶杆上,抬頭看著站牌,還有兩站到江城大學。
「小夥子,今年上哪個高中啊?」車上的一個戴眼鏡的老爺爺和善地問。
「我是大一的新生。」田玉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話裡還帶著軟糯的口音。
「喲!都讀高中了?」老爺子仔細打量著眼前的少年,在車窗外陽光的照射下,面板白的發光,眉清目秀,嫣紅的嘴唇輕輕抿著,臉上還有不知是因為太熱還是因為害羞留下的紅暈,即便剪了個最普通的小平頭,也教老爺子覺得,他已經很久沒有在江城看到過這麼好看的少年了。
「不會是江城大學吧?」老爺子笑呵呵地問。
「嗯,是的。」抬頭看了一眼窗外飛馳的景色,田玉抿著嘴笑著回答。
「有出息喲!能考上江城大學的都是人才,還長的這麼帥,前途無量啊!」旁邊的一個中年大叔說。
「是喲,我女婿就是江城大學畢業的,他那一幫同學啊!都不得了!」
「大爺您女兒有福氣啊!您也有福氣!」田玉連忙恭維著這位大爺,心裡卻一陣竊喜。
自己的身上,終於有了夢寐以求的江城大學學生的標籤了。
「下一站,江城大學。」
公交車裡的廣播想起,田玉的呼吸突然就急促了起來。
就像是做了十多年的夢,終於等到了成真的時候,自己都不敢信。
拖著黑色的超大號行李箱從公交車上擠下來,田玉輪子在地上不堪重負吱吱的叫著,他的背脊因為被邊角被磨的發毛的深藍色書包而微微彎曲,小平頭上頂著一團熱氣。
「呼——」田玉吐出一口氣,拍了拍行李箱的拉桿,慶幸它沒有在半途罷工。
空氣裡雜糅著青草香味和泥土的腥味,不似田玉家鄉那般,張嘴便是一口沙。河風漫不經心的吹著他洗得發白的襯衣,風乾身上的汗,涼爽又舒服。
他把破行李箱拉拉拽拽到人行道上,又抹了一把頭頂細細密密的汗,揉了揉顯出紅血絲的眼睛,扯著脖子看了眼遠處的白麓山。
江城的九月不過二十四五度,碧淩河一彎祖母綠般的河水從遠方群山的懷抱中不緊不慢流過,卻因橫亙在其間的白麓山阻隔而打了個轉,蜿蜒成江城的一條玉帶。白麓山的楓葉未紅,江城大學的青磚黛瓦從鬱鬱蔥蔥的林子中探出一角。
環顧周圍沒人,用手迅速而又不著痕跡地折下路邊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