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竇恩澤又拿起另一張四人的合影,不禁感慨,照片中年紀最小的秀雲,如今也已經兩鬢斑白,垂垂老矣,再相見時,不知道另外兩人是否還能認出如今蒼老的自己。
照片裡的竇恩澤看起來並不是很高興。
那日從回國船上下來,一個剪著利落的短髮,穿著白襯衫和藍色裙子的女子站在遠處,沖自己和竇蔻染揮手。黛眉如新月,杏仁眼裡秋波蕩漾,桃花般粉紅的面頰下,襯著瓷白的面板,一看從前便是大家小姐,卻又沒有養在深閨的侷促,落落大方,如一支荷花立於池塘,美而不自知,饒是港口人群擁擠,也能在人群中一眼認出這個出挑的女子。
竇恩澤想到自己在船上的一番話,不免紅了臉頰,側過頭去看竇蔻染,只見竇蔻染正抿著嘴對他笑,他輕哼一聲,「笑什麼啊你?」
「澤澤?現在放心了?」
那姑娘走近二人,絲毫不避地迎上竇蔻染的目光,「染哥哥,好久不見。」又笑眯眯的把目光移到竇恩澤身上,「想必這位就是恩澤了吧。」
竇恩澤往竇蔻染身旁靠了靠,方才點了點頭。
竇蔻染低下頭看著面前剛剛到自己肩的女子,笑道:「是好久不見了,小雪,上次見你,你還是個五六歲的孩子。」
「哦?那現在你看我,在你心中,可還是孩子?」
竇蔻染聽得這話,開懷笑了幾聲,伸出右手,「是在下眼拙了,竟不知鄰家有女初長成,已是傾國又傾城。不知道姑娘可否賞臉,一起吃個飯待我賠禮道歉?」
這幾聲笑落在竇恩澤心裡卻不是滋味,自己和竇蔻染在外多年,從未見他如此恣意笑過,如何這姑娘方才見一面,就和她相談甚歡,想及此處,他身子一側,擋在竇蔻染面前,沒好氣地說:「姑娘您也不介紹一下你自己?現如今民風已經如此開放,大庭廣眾之下就可以卿卿我我了?」
這番責問先讓竇蔻染臉紅了些,他拉了拉竇恩澤地胳臂,正準備介紹,忽聽得後面一個小個子的女子尖著嗓子道:「呸呸呸,哪來地不守規矩的,在這平白無故斥責我姐姐?」語畢,便衝上來想揍上幾拳。
「秀雲。」姑娘及時攔住身後的女子,對二人欠了欠身子,「忘了給恩澤介紹,我姓王,單名一個雪字,這是我妹妹,秀雲,家父曾與竇老先生是摯友,因而得幸能夠與二位結識。」又轉過身去,「秀雲,我都說了多少次,讓你別那麼衝動。」
「哼!」竇恩澤正準備說道兩句,忽然看見竇蔻染挑了挑眉望著他,話便一股腦吞進肚子裡。
秀雲和竇恩澤互不理睬地跟在竇蔻染和王雪身後不多言語,竇蔻染和王雪倒是聊得格外投機。
「染哥哥回國以後,有什麼打算?」王雪撣了撣竇蔻染衣襟上的灰,問道。
「如今國之初立,卻仍舊處於風雨飄搖,外部環境並不友好,民眾雖然有一腔熱忱,沒有正確的指導,難免會繞彎道。」
「我同意先生的觀點,建國不久就有戰亂,這兩年又是饑荒,民眾確實幹勁足,但力氣卻不能總用對地方,再往前兩年,土法煉鋼竟是盛行,可是需知,那煉鋼鐵的技術可不是在土鍋裡實現的。」
「歸根結底,還是普羅大眾缺少必要的文化,連最基本的讀書識字的能力都沒有,只能人云亦云,他日若是有狼子野心之人,則國危險矣!我以為,振國之根本,在教育,而教育又是春風化雨,百年之計,無立竿見影的效果。」
「染哥哥可是想在國內興辦學堂,教書育人?」
竇蔻染點了點頭,「正有此意。」
王雪卻皺了皺眉,「我和哥哥想到一處去了,但如今這一切都歸公有,要是想新辦學堂怕是不可以,不過我見公社在興辦學校,想來也是缺老師的,不如過兩日待一切妥當,你去與那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