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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他不是大v的原因,問題發出好久也沒有人回復。
沈書成又心事重重地來回重新整理了好幾遍,確定沒有人搭理自己,才收拾衣服進去浴室沖個澡。等到沈書成洗完澡擦著半濕的頭髮出來的時候,那個略顯孤獨的問題下終於有了一個匿名回答。
「謝邀,暗戀至今,從未表白。
在認定自己喜歡他的那刻,我很慌亂,我甚至花了很久的時間,來否認掉自己心中那份坎坷不安的感情,可是越是否認,就越是堅定。我們之間相隔著家境,能力的鴻溝,最重要的是,他可能永遠都不會喜歡上和他同一個性別的人了。
可是這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喜歡這個人,只不過他恰好和我是同一個性別,而不是因為他和我是一個性別,我才喜歡他。愛本身就是超越性別的存在。
所以,你要問你自己的不是自己是不是同性戀,而要問自己,愛不愛。
祝好。」
田玉從不看微博熱搜娛樂新聞,平時最多的休閒就是在問答社群上看看各類專業問題上回答,他沒有想到,問答社群居然會給他推薦關於同性戀的問題,也沒有想到,自己居然鬼使神差地模仿著大v的作答風格匿名回答了這個推薦問題。
寫完答案的他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身邊全神貫注打著遊戲的曹可凡,這才長舒了一口氣,真誠地對提問的人許下一句祝好,才慌張地點下了發表鍵,又瞄了一眼提問人的id:暖玉公子。
這個名字讓他的慌亂的心紅閃過一絲欣喜,不知為何,見到這個名字,他就想起那日中秋節時,沈書成笑意盈盈地和他說,藍田日暖玉生煙。
可是他後來去圖書館裡扒了唐詩鑑賞辭典,明白了這句詩的意思。
滄海月明珠有淚,藍田日暖玉生煙——遠察如在,近觀卻無,可望而不可即。
冥冥之中,就像是他和沈書成之間的一句讖語。
眼前是一本早已經被翻爛的《線性代數》,他把書後做了兩三遍的習題又翻出來重新看,心思卻不在爛熟於心的習題上,腦子裡面一直縈繞著自己剛才寫下地那句——問自己,愛不愛。
手中的筆來來回回,將劣質的紙張劃破了一個縫,田玉這才發現,一道三分鐘就可以寫完的題,自己足足花了半個小時。
道理懂得再多,最難說服的永遠是自己。
匿名的時候敢堂而皇之地昭告自己心中烈火焚身的愛意,可是一回到冰涼的現實,就如同燒紅的鋼遇到冰水,只留下思緒的青煙和周遭堅硬冰冷的銅牆鐵壁,徒留他在這堅不可摧的牢籠裡,甘之如飴。
答案清晰又明朗——不過一個愛字。
「田玉?田神?小田田?!」曹可凡摘下耳機沖失神的田玉招了招手。
田玉這才回過神,又立刻恢復了自己冷冰冰的表情,響起剛才那句「小甜甜」,翻了個漂亮的白眼,「有什麼事情嗎?」
「那啥……你還記得,你之前答應我啥了不?」曹可凡滿臉堆笑,因為肥胖而使得眼角擠出幾層褶子。
田玉皺起眉頭垂下眼簾。
「我……答應過你什麼事?不好意思我好像不太記得了。」
曹可凡一拍大腿,苦大仇深,像是來要債的債主。
「田玉你能不能行了?!說好的期末給我抱大腿呢?」
田玉這才想起來平安夜那天曹可凡立下的「汗馬功勞」,不情不願地點了點頭,又一本正經認真建議道,「你可以和你十一出去玩的那個女孩子一起自習的。」
曹可凡的眉頭擰的更緊,「甭提了,那姑娘聖誕節沒過幾天就找著物件了,敢情拿我當備胎來著,這年頭,深情的人都是舔狗,誰特麼知道舔狗舔到最後一無所有!」
田玉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