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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辭有許久沒有回來過。
雖然逢年過節爺爺會催她,但不捱到最後一刻絕不回來。
她的世界觀在爺爺的教育下,從小到大都是簡單直接,她不喜歡的,拼命牴觸。
比如&ldo;大院子弟&rdo;這個名號,沉甸甸壓在她頭上,一舉一動都被人盯著, 令人厭煩至極。
車停在山下, 門口有哨兵巡邏。ti愕然, 經由後視鏡打量後座的女人‐‐他真的沒有想到, 溫記者的出身門第如此顯赫。
溫辭和他們告別,察覺到ti表情僵硬,笑吟吟打趣:&ldo;哥,別忘了把下榻酒店地址發給我。&rdo;
回應她的是ti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京州夏季雨水頗多,前幾天連續下過雨,臺階上的青苔蔓延開來。小時候在這摔過,她又恨又怕,步子踩得小心翼翼,走到門前時負責溫老爺子生活起居的吳阿姨剛巧要關門,見到半年才露臉的姑娘,立刻迎出來。
&ldo;阿辭你可算回來了!&rdo;
溫辭小跑幾步,上前和她擁抱,目光落至半開的廊門上,裡面是精心佈置的茶室。站上玄關,她啟唇問:&ldo;爺爺又在下棋呢?&rdo;
溫老爺子聞聲走出來,手裡捧著茶杯,&ldo;喲我看這是誰回來了?&rdo;
溫辭垂下眉眼,乖巧地上前攬住老人的臂彎,&ldo;爺爺,是我回來了呀。&rdo;
&ldo;哼,還知道回來。&rdo;
吳姨接過溫辭手上的包掛好,也止不住笑起來:&ldo;你不知道溫老天天唸叨這孫女,什麼時候才能想起他來。&rdo;
溫辭此刻的心情,有些難以言喻。
&ldo;爺爺,你跟我去南城好不好?&rdo;她再一次提及這個話題。
溫老爺子抿緊唇,驍勇善戰一輩子的老將軍,這會兒彆扭像個孩子。明明心底想念膝下唯一的孫女,但又像紮根的樹,不捨得離去。
京州是他們溫家紮根的地方。
溫辭走到酒櫃,貓著腰蹲下,沒找到鑰匙,抬聲問:&ldo;爺爺,閣樓鑰匙怎麼沒有了?&rdo;
溫老爺子聞言一頓,臉上情緒難明,&ldo;你找它做什麼?&rdo;
&ldo;前幾天有個老同學聯絡我,但我想不起他叫什麼了,沒好意思當面問,打算找出畢業照看看。&rdo;她撓撓頭,伸手摸向櫃子最底層,結果摸到一手灰。
&ldo;你讓小吳給你找,我上去睡一會。&rdo;
他舒一口氣,背影變得佝僂,腳步也慢下來了。
溫辭眼角酸澀,&ldo;嗯&rdo;了一聲。
從市中心搬過來時,吳姨整理了不少陳年舊物一併堆放到閣樓。平常沒人喜歡上去,溫辭費盡開啟鏽跡斑斑的鎖,推門之際,落下一層嗆鼻灰塵。
剛才是隨口謅的理由糊弄爺爺,她一個做新聞的人,哪能犯忘記人臉這種毛病。
溫辭小時候用過的書櫥立在窗邊,她探手去拉,卻發現還有一把鎖。
奇怪,誰會鎖書櫥。
之前小時候院裡的夥伴交過撬鎖,溫辭從口袋裡摸出一字夾,湊上去幹這不道德事兒。
小時候學了沒處發揮,到二十多歲,倒是讓她拎出來檢驗學習成果。
她皺了皺鼻尖,忍住想打噴嚏的念頭。
灰塵吸入鼻腔難受的要命。
十分鐘,鎖被撬開。
溫辭丟掉手裡彎折的夾子,踮腳去拿最頂層的相簿。
扉頁是十年前的經典款,港臺明星略帶矯情的臉被灰塵刮花。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