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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你本就是魔。&rdo;常智聲音低沉、平靜，像是在說著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ldo;開什麼玩笑，我好歹也像個正常人一樣活了十幾年，我有爹有孃的，又怎麼可能是魔。&rdo;言語覺得十分荒唐，她動了氣，心裡又開始隱隱作痛，顧珩發現言語皺了眉頭，便知道她心裡又不舒服了，馬上過去扶住了言語。

&ldo;之前的你，身上帶著封印，所以才能像正常人一般活著，可三年前，你作為人的命盡了，封印自然而然也就開始慢慢解開，封印一解，你的魔性便會慢慢地流露出來，這便是為何你死了，卻依舊能活著的原因。&rdo;

常智伸手一探言語的脈搏，又說道：&ldo;你的封印只解了一半，所以你的魔性並未完全顯露，你尚有一絲脈搏存在，可脈搏裡又有團邪氣在橫衝直撞。&rdo;

&ldo;我不明白。&rdo;小語說。

常智問：&ldo;你是不明白你身子裡的魔性，還是不明白你為何會有這魔性?&rdo;

言語想起拋下自己下落不明的娘，開口道：&ldo;難道是我娘?難道我娘她不是人，是魔?&rdo;

常智緩緩開口：&ldo;你娘其實不是那前朝的公主，她是魔界中人，是魔尊的女兒。&rdo;

顧珩攙扶著言語，他能感覺到言語在顫抖的身子，&ldo;您的意思是，小語她，是半人半魔?&rdo;

常智點點頭：&ldo;姑娘身子裡留著一半魔族的血，來自你娘;一半人類的血。來自你爹。如今你身子裡只剩魔族冰涼的血在流動，但尚有一絲人的氣息在攢動，你千萬記得，不可動氣，若一動氣，你身體裡的魔性便會被激發，後果是生是死，都要看天意了。&rdo;

&ldo;還有一事，我也不相瞞&rdo;常智轉問顧珩，&ldo;你可還記得上次皇上與你同來千尋寺，找老僧求鎮壓那西山之口的方法。&rdo;

顧珩恍然大悟：&ldo;難不成&rdo;

常智嘆息道：&ldo;人與魔共生的孩子，既有人族的陽氣，又有魔族的陰氣，倘若為人，命裡會受不了這兩股氣的碰撞，壽命減半。倘若為魔，這兩股氣便會使魔性大增，有毀天滅地之勢。&rdo;

&ldo;西山之口的封印連著姑娘體內的封印，之所以三年前魔族開始騷動，正是因為姑娘的封印開始減弱。所以，若想完完全全地鎮壓魔族，那&rdo;

&ldo;不可以!&rdo;顧珩怒斥道，&ldo;不用說了，既然沒辦法，我先帶小語告辭了。&rdo;說罷，顧珩便攙著言語往外走。

&ldo;我說過，是生是死，得看天意，老僧也不能做主。&rdo;常智雙手合十，虔誠地向觀世音一拜。

第46章 陸青山

芬芳和李行在千尋寺門前等著他二人, 隨後又看見他二人都是心事重重的模樣出來，心裡也有了幾分底，也不敢多問, 隨著顧珩和言語下山了。

馬車從城郊駛向洛城, 李行和芬芳在車廂外駕著馬，顧珩和言語在車廂內。剛剛常智未說完的話, 顧珩知道，言語也明白, 既然魔族的封印連著自己, 若想完完全全鎮壓魔族, 那自己便得死，只有帶著這毀天滅地的力量一死，魔族才能不擾亂人間。

&ldo;顧珩, 你是不是&rdo;

&ldo;沒有的事，你不要亂猜。&rdo;

言語嗤笑一聲：&ldo;我什麼都沒說，你猜人心思的本領可是越發厲害了。&rdo;

顧珩心中難耐，不管是理智還是情感上, 他都要小語活著，好好地活著。

&ldo;我不過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