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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都穿著象牙白的禮服,氣氛溫馨又融洽,隔著螢幕都能感覺到幸福撲面而來。
哪像現在,孤燈冷影,長夜寂寥。
書房裡的橘色小檯燈映照在凌禕城的側顏上,額頭到眉角的那道疤痕有些明顯,他微微眯著眼睛,目光晦澀不明地看著照片,卻又像是穿過照片在想其他的事情,指間的煙已經自燃了一大半,煙霧慢騰騰地,一圈一圈往上升。
小糊糊感覺有些嗆,捂著小嘴兒,扒拉在門口又喊了一聲:&ldo;爸爸!&rdo;
凌禕城依舊仿若未聞。
小糊糊跺了跺腳,蹦跳過去抱住凌禕城的腿,仰著小下巴問他:&ldo;爸爸,你是睡著了麼?&rdo;
凌禕城感覺到軟軟的小身子,陡然回過神來,目之所及就是一張粉妝玉琢的小臉,他迅速將煙掐滅,然後俯身把小糊糊抱到自己的腿上坐好。
&ldo;怎麼醒了?嗯?&rdo;他又伸手捏了捏她的小屁股:&ldo;尿床了?&rdo;
&ldo;我才沒有。&rdo;小糊糊不樂意地瞪了凌禕城一眼:&ldo;尿床那只是我小時候的事情。&rdo;
&ldo;哦?&rdo;凌禕城揉了揉她的腦袋:&ldo;這麼說,小糊糊長大了?&rdo;
&ldo;可不是。&rdo;糊糊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又伸手指著窗外:&ldo;吶,打雷了,糊糊也沒哭。&rdo;
凌禕城順著她的手指方向看過去,果然,窗外暴雨傾盆。
有愧疚之情流露在他的眸色間:&ldo;抱歉,糊糊,爸爸沒聽見。&rdo;
&ldo;唉!&rdo;小糊糊嘆息一聲:&ldo;不怪你,糊糊知道你想媽媽了。&rdo;
小丫頭像模像樣地在凌禕城的肩上安慰性的拍了拍:&ldo;爸爸,你要是想她就去找她吧。&rdo;
&ldo;糊糊要一起去嗎?&rdo;
凌禕城握住她軟乎乎的小手,心思早已經軟得一團糊塗。
&ldo;不了。&rdo;小糊糊搖頭:&ldo;我要照顧泡泡。&rdo;
泡泡是一隻通體黑色的小鷯哥,會模仿人說話,小丫頭很喜歡。
凌禕城親了親她的額頭:&ldo;糊糊,你告訴爸爸,你想媽媽嗎?&rdo;
小糊糊偏過頭看了一眼牆壁,除開浮雕的牆紙,這套房子裡所有的牆面上都貼有照片,照片就是兩年前小武拍下的那些全家福。
糊糊咬了咬唇:&ldo;想是想的,可糊糊都沒有見過。&rdo;
她的小手指指著其中的一張歐瓷照片:&ldo;爸爸,那位漂亮的阿姨真的是我的媽媽嗎?&rdo;
&ldo;嗯。&rdo;凌禕城揉了揉她的腦袋:&ldo;她就是糊糊的媽媽。&rdo;
&ldo;她為什麼不來看糊糊,她是不喜歡糊糊嗎?&rdo;
小丫頭揚著臉,滿眼的委屈:&ldo;糊糊是不是不乖,所以,媽媽不要糊糊?&rdo;
凌禕城的鼻翼酸澀難忍,他將小丫頭緊緊地抱在懷裡:&ldo;寶寶很乖,媽媽她很愛你,是爸爸不好,爸爸答應糊糊會去將媽媽找回來。&rdo;
&ldo;可是……&rdo;小糊糊的一雙食指對戳著:&ldo;可是,爸爸,萬一你走了,也不回來,糊糊怎麼辦?&rdo;
凌禕城:&ldo;……&rdo;
孩子的心思是最柔軟和敏感的,從小沒有母親,她比旁人更脆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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