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頁(第1/2 頁)
一頓鍋子,熱烘烘的有好也有壞,吃的是骨子裡往外透著舒服,可女眷多少會在臉上施粉塗脂,這熱氣一鬨哪有不花的道理,故而補妝的補妝,喝茶談會的談會。
沈靜萱往臉上施粉,六妹妹尋著味兒粘到跟前來,鬧著要她陪著出去消消食,方才貪嘴吃撐了,沈靜萱被晃得一搖三擺,服軟道:&ldo;好好好,陪你便是,姐姐先把花了的妝面描好再同你一起&rdo;
&ldo;好&rdo;沈靜瑤得了同意乖巧的坐在圓凳上等,伺候她的丫鬟此刻跟了上來,手裡握著盒白玉潤膏,柔聲道:&ldo;小姐,一會子到外頭鬧,且塗些潤膏在臉上,免得風颳疼了&rdo;
依著沈靜瑤的年紀正是糯米糰子般圓潤粉嫩的時候,施粉倒顯不出那抹童真來,不過這潤膏還是得塗,風寒,傷了臉就壞了。兩人將臉上搗拾完,沈靜瑤說要去後院假山上放紙鳶,下頭都備好了,沈靜萱若是眉頭一皺,她便鬧著五姐姐嫁人了往後回門就少,不能陪著瑤兒,小鹿的圓眼濕漉漉的可伶,沈靜萱硬不起心腸反駁。
天朗氣清,有微風拂面,老天爺倒是給面子,這樣的天最是能將紙鳶放高,二人過了雕花欄,穿雲堂,又轉過幾條青石路,說說笑笑著假山便在前頭。沈靜瑤好動的性子,翻出編成鳳凰形狀的紙鳶,繫好線,人沖了幾步,扯著線裡外牽動,風拖著紙鳶往高出飄去,一根線拴著任憑你東西南北,只管隨人心意走。
&ldo;五姐姐,快來啊&rdo;沈靜萱笑著上前拉了拉線,看著俯瞰庭院水榭的紙鳶,頗有種放浪形骸之感,就像人一樣,站在高出往下望,山川河流在眼皮底下繪成一幅潑墨的山水畫,波瀾壯闊。
孩童總是心有餘力,撒瘋的跑了半個時辰就滿頭大汗,沈靜萱招了招手替人抹去汗水,沈靜瑤把線往丫鬟懷裡一丟,自去假山前的石桌上坐下,嚕的灌了口熱茶。沈靜萱喊道:&ldo;你慢點,別嗆著&rdo;
&ldo;才不會&rdo;沈靜瑤一甩頭,丫髻有些鬆散,春梅並著把木梳重新替人紮好髮髻釵環:&ldo;好了好了&rdo;沈靜瑤不耐的擺手,圓溜的腦袋一甩一甩的,還好人扎的緊,否則可能白費勁兒。
忽然人神秘兮兮的低頭湊過來,壓著聲音說:&ldo;五姐姐,三姐姐親事定了,是父親牽的線,許給了一應考秀才後生&rdo;
聞得她的話,沈靜萱一愣,話裡竟品出了幸災樂禍的味道。不錯,沈靜瑤就是明目張膽的幸災樂禍,畢竟三姐姐以往那麼高傲,好似非王孫貴胄,天下男子盡不入她的眼般,親事還未定下倒先擺起了王孫大娘子的譜來了。
如今父親尋了份秀才門第的親事,據說人家裡一窮二白,除了一身的高風亮節,別的一無所有,上頭婆母是個潑辣的,帶著人來商量婚事一見,沈靜瑤至今還心有餘悸,暗呼:這不會是捉鬼的女鍾馗吧?!
沈靜瑤憋不住這份樂呵,繪聲繪色的給人說了三姐姐婆母的颯爽英姿,末了補一句:&ldo;三姐姐定是鬥不過她婆母的,嘖嘖三姐姐最厲害的就是會抹眼淚珠子裝可憐,她婆母可不是會吃軟的人,且看她出嫁後還能不能興風作浪了&rdo;
&ldo;衛姨娘沒有鬧嗎?&rdo;沈靜萱疑惑道,話說衛姨娘日日嘴上唸叨著良婿良婿,滿京城為成家的世家子弟她都相看打聽過,皆覺得自己姑娘盡配得上,寶貝女兒被她誇上天,如今這親事是三姐姐低嫁了,她怎麼受得了如此落差?
&ldo;鬧啊,說是還給父親臉色看了&rdo;沈靜瑤打了個寒顫道:&ldo;父親那日黑著臉出的水榭閣,臨走時說,家中子女婚嫁問的是父母之命,這父是他,母是我母親,你個妾沒那資格在此指手畫腳的,你若不識趣我叫人牙子發買了就是,衛姨娘哭的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