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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應該是不會來了。在她最希望他出現的時候,他沒有來。
窗外夜色漸沉,翠綠的山坡變得濃黑一片,只有近處的這條小街有蜿蜒的燈火。啤酒喝了幾杯,陳思陽又往她盤子裡夾了幾筷子菜,她一一低頭認真吃完,然後就再沒什麼胃口。終於熬到飯局過半,大鳥哥和潘震幾個還嚷嚷著一會兒要去k歌,她跟陳思陽說:&ldo;我得先走一步了,還有事。&rdo;
陳思陽訝異地&ldo;哦&rdo;了一聲,難掩臉上失望的神色。大鳥哥在對面藉著三分酒意怪叫:&ldo;校花,這麼快就走?存心想賴掉餘興節目吧?&rdo;橘子朝大鳥哥瞪眼:&ldo;都是你們瞎起鬨,看,鬧得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吧。&rdo;小雪尷尬地站起來,陳思陽也即刻推開椅子站起來,頓了頓說:&ldo;那我送你回去,這裡不好打車。&rdo;
結果兜兜轉轉,十年過去,竟然又成了十年前的局面。同學聚會裡沒有阿遠,她慌慌張張逃出來,陳思陽執意送她到門口,連臺詞都相差無幾。不曉得這算不算一種宿命,上次在遊樂場,這次在茶樓,這許多年,她和阿遠仍然沒能正大光明地在一起。
走到門口,陳思陽說:&ldo;你在這兒等一下,我把車開過來。&rdo;
這一次她沒有執意不讓他送,只覺得累,說了句&ldo;好&rdo;。
回集末的路程有個把鐘頭,車裡的氣氛沉默不安。不知什麼時候起陳思陽也沒有太多的話講,亦或是不知該說什麼好,想了好久才蹦出一句:&ldo;聽說今天是super oon,一年裡月亮最大的一天。&rdo;她吶吶答了句:&ldo;聽說是&rdo;,便又陷入沉默。他開啟收音機,不知是哪個電臺,播的是一首老歌,正好前幾天在酒吧裡聽到過,黑人女歌手暗啞的嗓音一遍又一遍地唱:give a rean to stay here, and i&r;ll turn right back around。
彷彿過了很久才到集末,車停在樓下,她開啟車門,長舒一口氣。本以為就這麼分手了,陳思陽忽然在背後叫住她:&ldo;那個……&rdo;
她回過頭來,他停了停,似乎神色慌張,最後才說:&ldo;……明天能不能一起吃飯?……如果明天沒空的話,下個週末也可以。&rdo;
她想了想,還是答:&ldo;對不起,週末我一般都很忙。&rdo;
也並非不是實情,她週末大部分時間要在媽媽的療養院裡渡過。
不知陳思陽是什麼表情,她也無暇顧及,一口氣走回樓裡,衝到四樓,站在門口找包裡的鑰匙。門縫裡露出一絲暖色的燈光,明殊應該已經回來了。手在包裡摸索了一陣,還沒找到鑰匙,不經意間抬頭,從樓道的窗戶望出去,可以看見頭頂月色豐盈,而對面的大樓靜默在銀色的夜色裡,那一個視窗黑著燈。
她忽然改變了主意,慌慌張張跑到樓下,穿過門口的小門,順著林蔭道直奔對面的小區。門口的警衛在燈下好奇地探出頭來,她匆匆點頭表示致意。夜晚樓道里也沒什麼人,電梯就在一樓大廳裡,一路毫無阻礙地上到樓上,她站在門口摸鑰匙,這下竟然一下就找到了,開啟門一看,房間裡漆黑一片。
還和她走的時候一樣,沙發上攤著她最後那一夜看過的書,廚房的臺子上她包餛飩用過的一碗清水忘記倒掉,因為走的時候收拾地匆忙,臥室裡衣櫃的門還大敞著,一點沒有人回來過的跡象。
她一頭栽倒在床上,燈還沒來得及開,就這樣躺在黑暗裡。月光冷冷地灑在臉上,一年裡月色最明媚的夜晚,她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