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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芷媗忍不住低聲輕笑。

宋緹一向玩世不恭，最會引人套話，可這一招每一次遇到這對兄妹卻只有吃癟的份。

&ldo;芷媗，問題主要在你們設計部，你怎麼看?&rdo;說話間，莫思源已經恢復了正色，看著景芷媗定聲問道。

景芷媗收起笑，認真想了想，&ldo;我覺得，主要還是作品本身的問題。我們必須得發行市場需求的珠寶作品，銷售量和民眾需求才是相互的。&rdo;

&ldo;算了吧，&rdo;宋緹擺擺手，否決了景芷媗的話，&ldo;為了一個&l;曜&r;，光是市場調研就不下五次，最初的設計稿不計其數，那些和市場上熱銷相仿的產品設計，從立項第一關就被否決了，說白了就是模仿，到頭來的成品還是展櫃風格的概念品，依舊不符合市場，這是鏈條迴圈，既不想被說成是模仿，發行與熱銷產品相仿的珠寶作品，又不想發行獨特的展櫃作品脫離市場，那要解決還是得從根本解決。&rdo;

景芷媗默然。

其實他說的沒錯，她也知道最根本的問題就在設計部，所以今年她才擴招一批風格大膽獨特的實習生，想從產品設計上根本解決。可是實習生畢竟是一些沒有經驗的新人，培養一批設計師用時良久，沒辦法解決眼下的問題。

&ldo;思源，你又怎麼看呢?&rdo;片刻，景芷媗又看向莫思源。

莫思源把玩著已經空了的茶杯，默了一會兒，說：&ldo;我有兩個方案。&rdo;

&ldo;第一是和以前一樣，先不急於上市，依舊做高階定製，多利薄銷;第二就是，裁掉中國部目前大部分設計師。&rdo;

話落，宋緹和景芷媗相覷一視。

兩個人都沒有率先說話，屋內立刻沉浸一場沉默。

這股安靜來得有點突然，正在一旁專心致志玩兒手機的洛思斯不禁抬起頭，奇怪地看了看他們三人。只見景芷媗若有所思地低著頭，宋緹欲言又止，只有莫思源淡然自若，似乎這股異樣的氛圍來的完全和他沒有關係。

搞不懂他們在說什麼，洛思斯搖搖腦袋，繼續低下頭玩手機。

別人她不知道，莫思源她還是知道的。他在認真的時候最討厭別人打擾，她可沒必要現在上去碰釘子。

&ldo;那個，思源……&rdo;半晌，宋緹最先打破沉寂，&ldo;換幾個設計師當然沒問題，可是換掉大部分，是不是有點……&rdo;

d-kg的珠寶設計一直是品牌的主力，如果把設計師全部換掉，那恐怕半個公司都要變天了。

&ldo;如果是我，我就會這樣做。&rdo;把茶杯擱在桌上，&ldo;鐺&rdo;的一聲，不重不響，莫思源面色沉靜，話語中的篤定透出完全不容置喙的味道。

&ldo;設計部有幾個人有真材實料，又有幾個是這個那個董事的親戚朋友，不用我說你們應該比我清楚。設計部不同於其他部門，這些人不換，其他都是換湯不換藥，再多也是白費。&rdo;

&ldo;……&rdo;

空氣忽然變得有些凝重。

宋緹扭頭看向身邊景芷媗。

景芷媗神情無異，可是宋緹卻注意到她頓在桌沿的手一瞬間有些僵硬。

不知莫思源說出這番話是有意還是無意。公司裡有些部門的員工入職確有蹊蹺，只是礙於背景，只要不是太差，大部分他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也就過去了。而當初剛剛大學畢業的景芷媗空降設計部，直接被認命為設計部副總監一直都是設計部裡一個人人心照不宣的話題，雖然他說的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