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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家兩位公子的臉色變了又變，竟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對於朱金藍的所作所為，他們並不是完全不知情。

毒害樓三公子的事本來就是朱家人給她出的主意，阿祥之死也確實是朱大公子的手段，但是……

朱大公子搖了搖頭，冷笑道：&ldo;你們打死了人，然後紅口白牙給她安個罪名，以為就可以顛倒黑白了是嗎？&rdo;

鄭嫻兒不理他，又細細地把今年朱金藍所做的事一件件列舉了出來，最後笑著總結道：&ldo;這些事，樁樁件件，我們都能拿得出證據。二位舅爺要告啊，麻煩你們早些去告，如今我手腕上被麻繩磨出來的傷疤還沒好呢！我正要去問問縣太爺他老人家，這平頭百姓綁架朝廷正五品誥命是什麼罪名？恃強凌逼朝廷敕建牌坊的貞婦又是什麼罪名？先頭二嫂雖死了，二位舅爺可還活著呢，我看見你們就不高興，不知道黎縣令他肯不肯替我出這口氣呢？&rdo;

朱家兩兄弟面面相覷，許久沒敢接話。

別的事不說，那綁架的案子，他們是心虛的。

民不與官鬥，這打官司的事，他們哪敢跟樓家玩真的？

縣裡已經多年沒有大案，黎縣令恐怕早就著急了！要知道，治下有方的名聲雖然好聽，卻也使得父母官少了在上頭露臉的機會。這件事要真鬧起來，黎縣令說不定會把他們兄弟兩個當真賊給斬了！

朱家玩不起。

可是就此認輸又不甘心。

朱大公子黑著臉道：&ldo;見官就見官！我也正要問問縣裡的老爺們，一個立了牌坊的&l;貞婦&r;，淫心不死四處勾引男人是什麼罪名？‐‐樓三奶奶，那天夜裡你的表現可是精彩得很吶！我看您也是風月一道之中的老手了吧？&rdo;

他滿心以為說破了這件事以後對方會無地自容，卻不料鄭嫻兒連眼皮也沒動一下，懶洋洋的好像在聊今天的天氣：&ldo;朱大公子的意思是說你綁架我的那天，我勾引你了？&rdo;

&ldo;你自己清楚！&rdo;朱大公子鄙夷地看著她。

鄭嫻兒皺了皺眉，回頭問丫鬟婆子們：&ldo;你們信嗎？&rdo;

小枝立刻接道：&ldo;我猜這位舅爺從生下來就沒照過鏡子吧！&rdo;

鄭嫻兒煞有介事地點了點頭，隨後又拿起帕子擦了擦眼角：&ldo;我猜也是！唉，一會兒我要去祠堂哭一哭三爺去！他死了倒是一了百了，可憐我在這人世上替他守著寡，還要受那些阿貓阿狗的輕賤！什麼歪鼻子斜眼的臭男人都以為我看得上他們了……&rdo;

旁邊婆子們忙配合著苦勸：&ldo;奶奶您別哭啊，您這樣三爺在陰間哪裡放心得下！&rdo;

&ldo;你、你們！&rdo;朱大公子險些氣死過去。

阿貓阿狗？歪鼻子斜眼的臭男人？這是說誰呢？！

鄭嫻兒將帕子攥在手裡，抬起頭來：&ldo;朱大公子心裡恨著樓家，想給我潑汙水進而讓樓家不能在桑榆縣立足，這心思我也理解！不如咱們就到公堂上去說，誰有什麼證據就拿什麼證據出來，看看縣太爺他相信誰！&rdo;

旁邊站出一個彎腰弓背的老家奴來，賠笑道：&ldo;奶奶，剛才您二位的話，小人都記下來了。&rdo;

&ldo;你是誰？&rdo;鄭嫻兒明知故問。

那老者笑道：&ldo;小人是府上的書吏。您和太太都是有誥命的人，老爺、大公子和五公子又都有功名在身，不管打什麼官司都沒有讓您幾位上公堂的道理。奶奶請放心，打官司的事交給小人就好，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