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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珠的臉色立時灰敗下去。

鄭嫻兒漫不經心地看著，不催不問，好像全然不關心她在想些什麼。

桌上的茶已經冷了，鄭嫻兒叫人重新添過，然後便打發人退了下去。

這時，金珠忽然抬起了頭：&ldo;如果奶奶能幫我們小哥兒報仇，我們奶奶今後一定安分守己，唯奶奶馬首是瞻！昨晚給我們奶奶熬藥的丫頭是翠環，奶奶要審，可以從她身上下手！&rdo;

&ldo;好，&rdo;鄭嫻兒抬起了頭，&ldo;翠環留下，其餘的你都帶回去吧。你們的藥和午飯我已叫人送過去了，回去叫你們奶奶寬心，善惡有報，罪人不會逍遙法外的。&rdo;

金珠低頭答應著，心裡並沒有因為鄭嫻兒的安慰而高興幾分。

善惡有報？這話聽著怎麼那麼像罵人呢？

事實上她的感覺還真沒錯。鄭嫻兒自己是不信善惡有報的，她就是想罵人。

不是不報，時候未到。‐‐精明一世的二嫂子會明白的。

樓闕回來的時候，日已西沉。

鄭嫻兒看見他踩著橘紅色的光影站在門口，忍不住眯起了眼睛。

這個人，有點耀眼啊！

樓闕快步走進來，把手裡提著的人丟在了地上：&ldo;你看看，是不是他？&rdo;

鄭嫻兒先斟了一碗茶雙手捧到樓闕的面前，然後才低下頭去細看了一眼。

地上委頓著的，果然是昨晚在寒香齋後牆那裡撞見的小廝。

鄭嫻兒笑了：&ldo;這個人，很難抓？&rdo;

樓闕喝了茶，沉聲道：&ldo;他不是府裡的奴才。&rdo;

&ldo;咦？&rdo;鄭嫻兒愣了一下，這才注意到此人身上穿的是一件尋常的布衣，卻不是府裡小廝穿的式樣。

可他昨晚明明是一身家奴打扮啊！

外面混進來的？

樓闕在鄭嫻兒先前的椅子上坐了下來，冷笑：&ldo;說起來倒也不複雜，他的姨母是寒香齋的奴才。若不是有這層關係，咱們縱有天大的本事，也找不到這個人。&rdo;

&ldo;五爺辛苦了！&rdo;鄭嫻兒咧嘴一笑，狗腿地把小枝剛剛送過來給她充飢的燕窩粥捧到了樓闕的面前。

樓闕也不跟她客氣，坐著她的椅子、吃著她的粥，臉上不知怎的就露出了笑容。

鄭嫻兒靠在桌旁站著，低頭看向那小廝：&ldo;既然不是府裡的奴才，我倒不好動私刑了。一會兒叫人直接送去官府好了。‐‐小枝，先叫翠環來認認人！&rdo;

小枝果然從外面帶了一個黑胖的丫鬟進來，想必就是給朱金藍熬藥的粗使丫頭了。

翠環一見地上那人，立刻便叫了起來：&ldo;是他！昨晚我給我們奶奶熬藥的時候，是他過來找我說話，自稱是府裡新來的買辦！他說是剛剛送東西過來走得累了，叫我到屋裡舀水給他喝！&rdo;

&ldo;這就招了？&rdo;鄭嫻兒敲敲腦門，覺得有點兒無聊。

這還沒動刑呢，怎麼就招了哇？

小枝學著鄭嫻兒的樣子雙手抱胸，有些無聊地道：&ldo;這翠環早就招了！下毒的不是她，她只是被人支開了一會兒。如今這元兇一來，可不就對上了？&rdo;

&ldo;此刻說是&l;元兇&r;，恐怕還為時尚早。&rdo;鄭嫻兒冷笑道。

樓闕喝完了粥，意猶未盡地放下碗，抬頭笑道：&ldo;還不快去把太太和安姨娘請來？當然，別忘了囑咐安姨娘把秀芳帶過來！&rdo;

幾個丫頭答應著去了，鄭嫻兒忽然有些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