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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夫人坐直了身子：&ldo;怎麼了？&rdo;

燕兒急道：&ldo;慎思園的人說，二奶奶小產了！&rdo;

樓夫人臉色微變，遲疑了一下卻沒有站起來，只冷聲追問道：&ldo;怎麼回事？&rdo;

燕兒所知不多，只得出去叫了傳話的婆子進來。

那婆子一進門便跪到地上，急沖沖地道：&ldo;太太快去看看吧，二奶奶哭得厲害，丫頭們怎麼勸也勸不住……&rdo;

&ldo;怎麼回事？&rdo;樓夫人的神色有些不耐。

婆子愣了一下才知她問的是小產的緣故，只得答道：&ldo;二奶奶後半夜就醒了，說是心裡躁得厲害、肚子裡一抽一抽的……天還沒亮孩子就下來了，是個男胎。&rdo;

樓夫人擰著眉頭想了許久，終於又問道：&ldo;大夫來了嗎？有沒有看出什麼？&rdo;

婆子忙道：&ldo;大夫已經給二奶奶開了調養身子的藥，這會兒正在檢查二奶奶前兩天的飲食用具‐‐二奶奶直說孩子走得蹊蹺，鬧著要嚴查。&rdo;

樓夫人點頭表示知道了，過了好一會兒才又補充道：&ldo;一會兒叫那大夫來見我。&rdo;

婆子忙答應著去了，瑞兒便低聲問道：&ldo;太太要不要去看一眼？&rdo;

樓夫人淡淡道：&ldo;孩子已經沒了，叫她好生養著就是，咱們何苦要去沾晦氣！回頭你叫庫房裡揀些用得上的藥材送過去，囑咐她寬心就是了。&rdo;

瑞兒答應著退了下去，樓夫人便把目光移到了鄭嫻兒的身上。

鄭嫻兒不知怎的忽然心頭一寒，激靈靈地打了個寒顫。

倒不是怕，更多的是物傷其類罷了。

朱氏那邊去了半條命，做婆母的卻只覺得&ldo;晦氣&rdo;‐‐世家大族的人命微賤到這個地步，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了。

活著不容易，各人顧各人的命罷了。

鄭嫻兒回頭看向樓闕，勉強向他笑了笑，便又移開了目光。

樓闕本來有心要囑咐她的，見她完全沒有說話的意思，也就把喉頭的話嚥了下去。

這時，慎思園的兩個婆子已經陪著大夫奔了進來。

樓夫人抬了抬頭，神情並無多少波動：&ldo;林大夫查出什麼來了？&rdo;

林大夫是個看上去挺穩重的中年人，聽見樓夫人開口，他忙跪倒在地，垂首道：&ldo;回太太的話，二奶奶這幾日一直在服藥調養，照理說不該突然小產。今日之事，恐有蹊蹺……從症狀上來看，恐怕是誤食了活血通經的藥物所致。&rdo;

樓夫人點了點頭，不置一詞。

林大夫略一遲疑，又補充道：&ldo;小人已查過二奶奶用過的一應飲食器具，並未發現不妥。只……只是在二奶奶起居的臥房之內，隱隱察覺到有麝香氣味。&rdo;

&ldo;這麼說，是那東西作的怪？&rdo;樓夫人眉頭微皺，若有所思。

林大夫面露難色，不確定地道：&ldo;麝香是常用香料，除非短時間內大量服食，否則應當不至於……&rdo;

旁邊一個婆子忙道：&ldo;我們奶奶自打有孕之後就再也沒用過薰香，臥房裡面出現麝香氣味這事本身就蹊蹺得很，請太太明察！&rdo;

&ldo;明察？&rdo;樓夫人冷笑，&ldo;你們這些人服侍不周，害了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