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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諾被誇得很高興，摸了摸鼻子說：&ldo;因為語文老師總是誇南南的字漂亮，我就學著她的筆劃寫。&rdo;

&ldo;哎?&rdo;許果原本看得認真，聽了這話，思緒突兀地斷了一拍。

許諾也不明所以地&ldo;哎?&rdo;了一聲。

&ldo;沒什麼。&rdo;許果轉過神來，在她的作業本上籤下了名字。

夜深人靜，許諾洗漱過後便睡了。

許果沒有睡著，悄無聲息地翻下了床，走出臥室。

她翻箱倒櫃，找出封存的行李箱，那是從鷺城帶來的，沒有裝多少東西，她很輕鬆就找到了那本筆記本。

翻開扉頁，再熟悉不過的字跡映入眼簾：&ldo;你是我，不能言說的傷，想遺忘，又忍不住回想……&rdo;

那幾行字，給許果留下了太深的印象。

她還記得第一次翻開它時的動容，往後每次想起來，心中都會勾起不可磨滅的痛楚。

這本筆記是辛愛給她的。

&ldo;你的房間我清理過了，這些東西你留著吧。&rdo;辛先生去世後不久，辛愛乘著車來沈宅，給她送過一次東西，滿滿一大箱她沒從辛家帶走的舊物。

還有一些其他的，辛愛說：&ldo;沈星柏以前送給我的禮物我也放在裡面了，我留著沒意思，你順便幫我還給他。&rdo;

那其中，就有這本筆記。

&ldo;老師。&rdo;許諾期期艾艾的聲音在隔壁響起來，&ldo;老師‐‐&rdo;

許果擱下筆記，起身回了臥室，開啟燈：&ldo;怎麼了?&rdo;

屋子裡亮堂起來，小女孩坐在床上，無辜地揉了揉眼睛：&ldo;我做了噩夢，醒來發現你不在……&rdo;

&ldo;我在的，不怕不怕。&rdo;許果走過去坐下，拍了拍她的背，&ldo;告訴老師，你夢到了什麼?&rdo;

哄睡了許諾，許果自己卻還是翻來覆去沒能睡得著，失眠到天快亮時才眯了一小會兒。

她難得起晚了一次，匆匆忙忙地趕到辦公室，去翻簽到簿，班主任是需要每天早晨準時簽到的，她翻到自己那一頁，卻發現簽名欄已經填滿了。

&ldo;許老師，我看你一直沒來，就幫你簽了到。&rdo;站在旁邊倒水的女老師，跟她說了一聲。

許果意外地扭過頭去：&ldo;……嗯，謝謝。&rdo;

這天上午許果有兩節生物課，課間操過後，她踩著上課鈴聲去了教室。

一走進門，她就感覺氣氛不同往常。教室裡很安靜，她的學生們整整齊齊在座位上坐著，盯著她看。

&ldo;我臉上有東西嗎?&rdo;許果問他們，等了一會兒，才清了清嗓子，&ldo;上課。&rdo;

幾秒過後，班長才喊了&ldo;起立&rdo;，在一片齊齊的&ldo;老師好&rdo;中，她轉過身，發現黑板上還留著上一節課的板書。

&ldo;坐下。&rdo;許果壓了壓手，拿起了黑板擦，一個學生急急地從座位裡跑了上來，伸手。

&ldo;我來吧，對不起許老師，我忘了是我值日了，我來。&rdo;

她抱著歉，踮起腳，仔細而又迅速地把黑板擦乾淨，又快步跑回去坐好。整個過程中，下面的學生都安安分分地坐著，一改往常的嬉皮笑臉。

這些學生，怎麼了?

許果站在講臺上，沒有思考多久，照常講起她的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