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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嘉禾的手指若有似無地拂過他的臉頰，一路向上，輕觸他微顫的睫毛。

最後，她在他磕紅的額頭上輕點一下，低聲道：&ldo;傻瓜。&rdo;

一個問題而已，居然慌成這樣。

她這邊可還等著答案呢。

也不知秦如一是不是聽到了，竟眉眼惺忪地醒了過來。

他慢慢坐起來，揉了揉眼，整個人顯得有點呆。

沈嘉禾不知道他這是醒酒了還是怎麼的，便輕聲細語地問道：&ldo;少俠？感覺怎麼樣了？&rdo;

秦如一聞言，慢吞吞地看向沈嘉禾，默不作聲地凝望她。

沈嘉禾屏息以待，看他不像醒了酒，略有些緊張。

然而不曾想，秦如一盯著盯著，竟毫無預兆地哭了起來。

說是哭也不恰當，他仍是沒什麼表情，眼淚卻從眼眶流出，順著他的臉頰啪嗒啪嗒掉了下來，落到桌子上，暈開一片水漬。

沈嘉禾：&ldo;……&rdo;

這又是哪一齣啊？

沈嘉禾怔了好半晌，才慌慌張張地掏出手帕，為秦如一擦起了眼淚，磕磕巴巴問道：&ldo;怎，怎麼了呀？好端端的，怎麼還哭起來了？&rdo;

秦如一仍是尋常的表情，但卻無端生出幾分可憐，語氣平淡道：&ldo;阿禾，疼。&rdo;

語氣雖是平淡，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眼淚的關係，總覺得透著些許的委屈。

沈嘉禾：&ldo;……&rdo;

沈嘉禾：&ldo;阿，阿禾？&rdo;

沈嘉禾見這眼淚一時半會兒止不住，便也顧不了那麼多，柔聲哄道：&ldo;哪裡疼？額頭麼？&rdo;

秦如一歪著頭，似乎想了想，搖頭，&ldo;不止那裡。&rdo;

沈嘉禾看了看他，也沒覺得哪裡有傷，耐心道：&ldo;那你還有哪裡疼啊？告訴我好不好？&rdo;

秦如一搖頭，&ldo;不好。&rdo;

沈嘉禾：&ldo;……&rdo;

哪來的熊孩子。

秦如一不肯說，沈嘉禾也無計可施，只能有一搭沒一搭地替他擦眼淚。

他安靜地看了她一會兒，忽然道：&ldo;你騙我。&rdo;

沈嘉禾一愣，&ldo;啊？我騙你？&rdo;

她有些摸不著頭腦，&ldo;我騙你什麼了？&rdo;

秦如一垂頭，低聲說道：&ldo;景鈺說，你是在騙我。&rdo;

&ldo;白景鈺？&rdo;沈嘉禾詫異道，&ldo;他說我騙你。&rdo;

秦如一耿直點頭。

沈嘉禾：&ldo;……&rdo;

白景鈺什麼時候在秦如一面前造她謠的？

好端端的做什麼黑她？

然而仔細一想，沈嘉禾略有些遲疑地說道：&ldo;你是指我說探親的事？&rdo;

她見秦如一不言語，辯解道：&ldo;當時我們不熟嘛，為了保護自己，難免……&rdo;

秦如一卻打斷了她的話，直截了當問道：&ldo;你是天璣峰季神醫的徒弟麼？&rdo;

既然他都問起了，沈嘉禾也沒打算隱瞞，點頭承認道：&ldo;恩。我是。&rdo;

秦如一的神色柔和下來，口中卻是小心翼翼地問道：&ldo;他還收過別人為徒麼？&rdo;

沈嘉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