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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唯一一個最該出席那次&ldo;最後的晚餐&rdo;卻意外地不出席的人。6月8日下午6 時，高考後一個小時，全班同學如約在酒店參加離別晚宴。三年來唯一一次所有同學共聚一堂、舉杯共進的晚餐，也是大家一生中獨一無二的晚餐。沒有一位同學缺席。然而，他卻缺席了。和同學們朝夕相處、奮鬥了三年的班主任，卻始終沒來和他的學生們飲一杯酒，負了全班同學的邀請。那是兩個多月前的事了。那日，戚雨諼和好友孫妙青興致勃勃地趕到酒店七樓餐廳。已是人頭湧動、歡聲笑語了。

戚雨諼一早就注意到，有個人沒有來。失落之意隱約在她心頭，但很快的，她調整了自己的心情，若無其事的吃著飲著。

&ldo;不是說餘老師會來嗎？&rdo;終於有人忍不住提起。

&ldo;是啊，分明沒來嘛！&rdo;有人附合道。

&ldo;大概是怕被我們給灌醉了吧。&rdo;有人偷笑。

&ldo;你們知道什麼！這個時候，他肯定是回家陪師母和小師妹去啦！&rdo;

……

直到今天，此時此刻，戚雨諼就那樣看著他，也看不透他，猜不出他為何要缺席離別宴。罷了，都已成為過去了。不該為這樣的小事計較至今的。只是，此刻自己是不是該上前跟餘老師打個招呼呢。她還有這份勇氣嗎？她站在原地，始終挪不動步。

他沒有撐傘，立於校門後簷下，大約是在避雨，也許是在等人。他用手將外套領口攏了攏，又將雙手插在口袋裡。

他的動作全落入她眼中。她不禁微微一笑。今天有點冷呢。她看了看自己，還是一身夏裝。

&ldo;喂，你是什麼人？再不出去我鎖門了啊！&rdo;門衛從門衛室探出花白的頭，出聲打斷了戚雨諼的思緒。

這時，餘老師聞聲回頭，也看見了戚雨諼。

戚雨諼抬腿向校門口跑去。

&ldo;戚雨諼！&rdo;餘少柏驚訝的叫住她戚雨諼，&ldo;有事嗎，到母校來？&rdo;

戚雨諼有些緊張地將書抱於胸前。雨落在她的發上，沾濕了她的劉海。&ldo;沒事。&rdo;戚雨諼微紅著臉，簡短地答。

餘少柏打量了戚雨諼兩眼，看著她的眼，微笑著問：&ldo;還在為高考成績傷心呢？&rdo;

戚雨諼低下頭，不語。被觸及痛處，頓時心裡如懸重石，沉重起來，她忍住沒掉眼淚。

餘少柏微微嘆了口氣，對戚雨諼說：&ldo;一起走吧。&rdo;

兩人走出校門，走在微雨中，走在兩邊滿是高牆的窄弄裡。兩人本是並排著走的，但戚雨諼故意落後一步，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餘少柏身後。

&ldo;想好了嗎？&rdo;餘少柏突然沒頭沒腦的問。

但戚雨諼聽懂了他的意思。她說：&ldo;對於我這樣的家庭，已沒有別的選擇了。只是，課改了，復讀是否太冒險？&rdo;

餘少柏放慢腳步，&ldo;這一點你不用擔心。相信老師，我們會籌劃好一切。&rdo;

戚雨諼仰臉看著餘老師，彷彿能從他的雙眸中找到勇氣。不知不覺，他們已走到十字路口。餘少柏放慢步伐，側臉看了看戚雨諼。戚雨諼知道要分道揚鑣了，心裡有種說不出的味道。她想問他接下來教哪個年級，但最終還是什麼也沒說。

&ldo;你沒帶傘嗎？&rdo;他看了看天色。

她搖搖頭，笑笑，&ldo;雨不大，沒事的。餘老師，我走了啊？&rdo;

餘少柏點點頭，&ldo;那就快點回去吧！在家好好休息，想通了告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