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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這裡,他神情微微動容,打斷道:「樂隊?他們也搞過樂隊,兩個人的樂隊?」
「是啊,星灼是主唱,石棠是吉他手,好像還去天橋上玩過幾回。」
聞言,季淮川像是想到了什麼,聲音都不自覺高了幾度,「是不是在吳家祠的那個天橋?」
張漫仔細回想了一下,「好像是的,你怎麼知道?」
他沒有回答,但是眼裡漸漸亮了起來。吳家祠就是他爺爺常去聽二胡的地方,有次他陪著爺爺,無聊去周圍轉了一圈,路過天橋時,被一個年輕的樂隊給吸引了。
他還記得,當時的夕陽西沉,天空還帶著神秘斑斕的色彩,耳邊響起了主唱的歌聲,讓他一時沉迷其中。
不過當時的主唱頭髮齊肩,一直半低著頭,加上人多,他也沒看清楚長相。
自那以後,他高中階段就特別沉迷於樂隊,但都再沒有那天傍晚的感覺。
他也去吳家祠找過幾次,卻一直沒有找到人,直到畢業後出國,這事也不了了之。
沒想到,兜兜轉轉這麼多年,竟然是陸星灼嗎?
他撤回以前說過的話,當時說什麼不會去關注外面的事,即使遇到了也不會想去認識瞭解他?
明明,從一開始遇見,就再也難以忘懷了。
張漫不明白為何他忽然間笑得這麼傻,只裝作沒看到,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們兩人只是晚上才玩一會音樂,白天石棠要上課,星灼要去打工,我不知道他具體做些什麼,只是每晚回來,都能看到他疲憊的身影,身上經常會有傷口。」
季淮川心裡一緊,大概也能猜到,一個沒有學歷的少年,最多就是幹些苦力活了。
他想起之前陸星灼說他過的那種日子,只是當時他說的那樣雲淡風輕,感觸遠不及現在來得深。
「有次我聽到他們兩人在談論什麼夢想,石棠說想站在舞臺上,讓所有人都看到。而星灼只想賺點錢而已,兩人頭一次出現了分歧,不歡而散,大概有一個多星期沒有說過話了吧。」
「之後兩人頻繁得開始吵架,直到某天,陸姨突然闌尾炎,但是家裡沒人,我讓爸送她去了醫院,可誰也聯絡不上星灼。」
他問:「他去哪了?」
「我後來問了很久,才知道原來他那時打工回家後知道出事,本想拿錢去醫院的,可是他的錢,被石棠拿走去參加什麼比賽了。」
季淮川想起石棠19歲時參加了選秀節目,「然後呢?」
「然後他去找石棠,結果石棠把他推到一邊去,隨後上了一個男人的車……還被男人的手下打了一頓,傷得很重,所以他不敢來醫院,怕陸姨見了傷心。」
季淮川死死地盯著杯沿,恨不得讓自己回到那個時間去,把那個少年扶起來。
「之後沒幾天,石棠一家人就搬家了,走之前,他還來見了星灼。當時陸姨在我們家休養,他也在,所以我也聽見了一些內容。」
「石棠說要去娛樂圈,想喊星灼一起,可是星灼把他大罵了一頓,並說永遠不會進這個圈子的,他覺得噁心。」張漫一口氣說完,端起杯子喝了一口,才發現對方的眼神幾乎成了寒冰。
好半天,季淮川才艱難地開口:「難怪他怎麼也不願簽約,那他現在每次看到石棠,會是什麼心情呢?」
「大概還是有點在乎的吧,畢竟當初是他帶著他走出陰霾的,還是年少時一起談論過夢想的人,可是沒想到遭到了背叛。」
張漫忽然心疼地笑了一下,「他這個人就是這樣,越是表現的不在乎,就越是放不下。如果他真的恨石棠的話,只要把他的那些料爆出來,就夠他受的了。」
季淮川想到那個口是心非的人,感覺有人在抓他的心一般,滿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