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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樣子,武林中人視碧靈丹為至寶靈丹,得一粒已是罕世奇遇,唐經天將所有的靈丹都送了給他,這真是最厚重的禮物,縱有什麼仇歉,也該化解了。”
忽見金世遺衣袖一拂,哈哈笑道:“唐經天,我不領你的情!”唐經天驟出不意,銀瓶給他拂得脫手飛起,惶然說道:“這是我領你的情。”將銀瓶接下,正想再說,金世遺冷笑道:“你不過想在冰川天女的面前博得個俠義的美名,我偏不讓你稱心如意,我死生有命,何須求你!”神色冷傲之極,竟不容唐經天再說,徑自隨那兩個白教喇嘛走了。
唐經天送出門口,金世遺瞧也不瞧他一眼。唐經天回到客廳,搖頭說道:“真是個怪物!”陳定基問道:“此人是誰?”唐經天道:“此人是江湖上人稱毒手瘋丐的金世遺。”蕭青峰道:“他此次捨命求救宇兒,倒是一番俠義的行為呢,他與宇兒素不相識,何故如斯?”大家談論,百思莫解。卻不知金世遺為的不是陳天宇,而為唐經天。金世遺此人孤僻狂做,遊戲風塵,所想所為,與流俗迎異。他知道了自己必須天山派的內功相助才能救命之後,想起自己一向與唐經天作對,怎肯向他低首下心,心中一橫,反而把生死置之度外,要在臨死之前,做一件有恩卜唐經天的事情,讓他永遠欠自己的情份。他偷進宣慰使衙門,知道了唐經天與陳天宇的交情,又知道了唐經天正為陳天宇之事,傷神之極,毫無辦法,他找不到一件對唐經天直接有恩的事情,想道:“救他的朋發也是一樣,總之要讓他永遠欠我的情。”這其實還是出於好強爭勝,要壓倒唐經天的意思。唐經天哪能猜到金世遺這番曲曲折折的心意。唐經天想起金世遺還有六天性命,揪然不樂。但他冷做如此,卻又實是無法可以救他。
一盞茶後,外面守衛的人進來報導,土司的兵已走了十之七八,連那印度僧人也退了,但在衙門外面,還是五步一崗十步一哨,看情形尚未放鬆監視,大家都猜不透俄馬登的用意,唐經天派蕭青峰出外打聽,黃昏時分,回來說道:“原來俄馬登是要應付另外一場戰事。你們聽過洛珠的名字嗎?”陳定基道:“他是沁布藩王的妻舅,聽說是沁布轄下幾宗(薩迦宗是其中之一)首屈一指的武士。”
蕭青峰道:“洛珠聽說他的甥女死了,屍骸又給俄馬登搶去,便率兵前來替姐夫和甥女報仇。在俄馬登包圍咱們之時,他也正趕來包圍了上司的城堡,所以俄馬登要撤兵回去。俄馬登以為宣慰使衙門只有宇兒是最有本事的人,去了宇兒,就無人能抵抗他了,所以他又千方百計請法王出面,要把宇兒拿去。現下外邊的情況混亂之極,俄馬登已派人去求印度的喀林邦大公和尼泊爾的國王出兵,圖謀盡逐漢人,統一西藏,這風聲也已傳出來了,薩迦城中的漢人,都關起大門,不敢出街呢。看來西藏的混戰之局已成,若再引外兵進來,這局面不堪設想。洛珠的兵少,只怕在幾天之內,就要給俄馬登掃平,那時,料想俄馬登還會再來與咱門為難。”陳定基道:“我這個官做不做殊無所謂,但眼看西藏叛亂擴大,無法收拾,我何以上對朝廷,下對百姓?”
唐經天沉吟半晌,道:“還是依咱們今早的商議,火速派人報與福康安知道。求他趕快出兵。”陳定基道:“派誰呢?”蕭青峰道:“我願效犬馬之勞。”唐經天看他一眼,卻不言語,心中想道:“以蕭青峰的武功,要突圍遠赴拉薩,只怕未必能夠。”他自己本來想去,但想起留守的責任更重,故此躊躇莫決。蕭青峰道:“唐大俠意下如何?”唐經大不便說他的本領不行,眼一轉,忽地想起一人,道:“你不是心急著要見天宇嗎?現在可以先見見他了。”
陳天宇得唐經天傳授正宗的內功心法,已靜坐了一日一夜,這時正做完功課,但覺神朗氣清,心中鬱結之氣,也自然而然的散了。聽得父親呼喚,立刻出來,見著自己開蒙的業師,心中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