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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權者的眸中倒映出少女倒下的身影，瘋狂的疼痛一瞬間席捲了神經末梢。

第56章 act56甦醒

&ldo;緒方還沒醒，&rdo;

糙薙將手中的盒裝牛奶丟給倚牆而立的赤發男人，自己則拉開罐裝啤酒的拉環，抿了一口冰啤酒，滿意地眯起眼。

周防看了眼手中的糙莓牛奶，拋了拋盒子，沒什麼幹勁地答覆道，&ldo;icu裡……情況不太好。&rdo;

糙薙瞥了他一眼，伸手拍拍他的肩，提議道，&ldo;睡會吧，我替你等著，她醒了我叫你。&rdo;

赤發青年單手揉了揉自己的短髮，漫不經心地&ldo;嗯&rdo;了一聲，身體卻沒有動彈的意思，他過了幾秒才低聲問道：&ldo;十束和八田還沒回去？&rdo;

&ldo;鐮本他們出門找了，失蹤時間不到24小時也沒法立案……真是麻煩啊裡面的那位小姐醒過來就好了。&rdo;糙薙學著周防的樣子，背靠著牆壁，有些懶洋洋地回答著。他側過頭打量著神色憊懶的周防，推了推偏光鏡問道：&ldo;話說回來……你以後，打算怎麼和緒方相處？&rdo;

周防把玩著手中的紙盒，沉默了片刻才給出答案：&ldo;聽聽她的解釋再說。&rdo;

他已經不能再用簡單的兩三句話表達自己對緒方的感情，從她決議以死償還的那一刻起，他就再也無法懷著純粹的負面情緒去面對他。緒方對準她自己射出的那一槍沒有絲毫留手，緊急手術完成的不太順利，直到此刻主治醫師仍不敢說她已經脫離危險期。

赤發男人煩躁地閉了閉眼，重新睜開後又恢復到剋制隱忍的平靜。

緒方的狀態糟糕透頂，從被第一發子彈擊中時他就察覺到了異樣‐‐原本瞄準關節的狙擊彈飄離了最佳切入點，第二發子彈則是在虛張聲勢，強製冰封的效果持續不到三秒，可以說那一槍完全是為了封住他流血的創面而已。

見面的時候她有多狼狽就更不用說了，臉色蒼白得嚇人，手腕和頸部包紮的繃帶也擋不住血的氣味。五感敏銳如他第一時間就看透了她的身體狀況，異能被大量抽取後的空乏期還未過，體內的血液極度缺乏，當時的緒方殘破得猶如一具正在被蠶食的空殼，脆弱得幾乎可以說一觸即碎。

她注視著他的眼神也不再充滿神采，而是一片深不見底的晦暗，那是絕望到了極致的人才有的眼神。在那樣的目光注視下，他剋制不住地想要握住她的手，他本應該成為她的依靠，但她卻沒有給他機會。

槍口對準緒方透心臟的那一刻，他在一瞬間意識到了她想要做的事‐‐

贖罪。

就像她所說的，&ldo;還你&rdo;，以命還命‐‐裁決之槍即使落魄到瀕死的地步，依舊驕傲得不肯抓住他的手，她寧可將自己的生命賠償給他，也不願意輕描淡寫地說出&ldo;對不起&rdo;然後回到他身邊。

琥珀色的眸中再一次浮現出陰翳，任憑周防怎樣忍耐也無法將心中的尖銳痛感壓抑。他眉頭緊鎖，不自覺加重了手上的力道，紙盒在掌中變形，他卻尚未察覺。

他想原諒她，但她卻根本不奢望他的原諒。

周防從再一次見到緒方的時候就清楚地意識到，她已經放棄了回歸的念頭。她的眼中沒有任何希望，每一次扣下扳機都是在揮霍生命，即便傷痕累累也沒有任何呼痛的慾望，幽綠色的眼瞳中沒有恐懼、沒有遺憾，除了死寂還是死寂。

她從行動開始就做好了死亡的準備，掙扎求存也只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