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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兩年前得到長姐去世的訊息。猶記那時她一下愣住了,耳邊傳來阿母哀痛的哭聲……
不過畢竟是蕭家教養出的女兒,百般思緒在腦中打了個轉也不過是稍稍一出神。沈雲梳收回打量的餘光,一偏頭卻正巧瞥見了另一桌上的綺羅郡主。
她正擔憂地看著蕭洛斕,感受到她的眼神微微點了點頭。
此時眾人都輪到了一兩回。那杏色的絲帕傳到沈雲梳手上時,她忙收斂心思,足足想了半刻鐘才說道:&ldo;世間花葉不相倫,花入金盆葉作塵。惟有綠荷紅菡萏,卷舒開合任天真。此花此葉長相映,翠減紅衰愁殺人。&rdo;
沈雲梳感到蕭洛斕往這邊打量了一會兒,其他人看她的目光也有些複雜。本來有祝玖、和蕭洛斕珠玉在前,她們年歲又比她小,自己出彩幾分也無妨;偏偏她卻是個庶女的身份,父親官職也不算高,就顯得有些惹眼了。
沈雲梳暗嘆了一口氣。若她只想安平一世,低調謹慎自是上上之選。偏偏自己不甘平庸,只好險中求勝,博取這個才女的名頭。這般作為,怪不得母親懷疑她別有用心。
鄰桌的顧玉琦隱約聽到了幾個詞,若有所思。回想起子佩前幾日的話語,雲梳初見和再遇時驚世駭俗的評議,心中似有所悟。
人活著便有無數條條框框,女子尤甚。能跳出這方寸之地放眼全域性者,將來定然不凡。
原本只是覺得此人有趣,又懷赤子之心,想交個朋友。現在看來……也許,雲梳能成為子佩的助力?
&ldo;本是玖兒姐姐的生辰,偏你們張口便是&l;愁殺人&r;。&rdo;楊可煙甜甜地笑著,那手帕是第三回 傳到她手中了。&ldo;我再給你們講個故事吧。&rdo;
不過是些民間傳說,她卻講得風趣幽默,逗得眾人都展開了笑顏。沈雲梳有些感嘆地想著,再過兩年,楊可煙若進東陵沒準是第二個汪玲瑤。
拍手的人已經換為了月音,下一個卻是一直沒接到手帕的林懷雪。她沉吟片刻,笑道:&ldo;既然阿玖作詩詠菊,我便也效仿小壽星吧。花開不並百花叢,獨立疏籬趣未窮。寧可枝頭抱香死,何曾吹落北風中。&rdo;
話剛說完她便察覺了不妥,臉上帶了愧疚與懊惱。祝玖在桌下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神情不變:&ldo;什麼死不死的。你便是仗著今日有神仙保佑,才敢說這些。&rdo;
侍女早已撤下殘羹冷炙,伯爺那邊也酒過三巡。世子不勝酒力,提前退席了。沈雲梳悄然打量,只見他膚色白淨,身量修長;乍一看很有幾分弱不禁風的意思,就連其女祝瑛都比他多幾分英武之氣。世子夫人卻生得雍容大氣,一身錦衣,珠翠環繞;真道是粉面含春威不露,丹唇未啟笑先聞。
夫人左首邊坐著一位美婦。一雙柳葉彎眉,杏臉桃腮;不傅脂粉,而顏色若朝霞映雪。卻是忠烈伯之長女,世子之姊祝玥。
她少時風華絕代,雖是女子作起文章來文不加點,自有一股傲氣。下嫁湯家,祝氏始終不願為丈夫納妾,被夫家百般刁難。忠烈伯難得地高調一回,親自派人將女兒接回了家,祝玥自請和離。然而湯氏卻越加猖狂,寫下一紙休書,其中多有羞辱之言。自此祝玥再沒登湯家門一步,守在孃家將兩個侄女當親女教養,和弟媳也相處融洽。
然而被休棄的女子,終究還是世家貴婦之間的笑嘆。
沈雲梳想起那些不堪的傳聞,心中嘆息。男子可以三妻四妾,女人卻要在後院操持家務生兒育女,眼見著一個又一個新人進門。
還是祝氏有個慈愛又剛烈的父親,換作一般人家恐怕還會將這個女兒視作醜事。心高氣傲的玉人怎受得了如此接連的打擊?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