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頁(第1/3 頁)

其實顧玉琦知道的並不比戀人清楚。她靠幾年來與堂姐的相處逐漸產生猜測，卻從未說破過。然而看出了雲梳的心思後，她也想試探試探。

&ldo;宸兒聰穎絕倫，堂姐教導的很好。&rdo;

顧惜桐微微一笑，再次提筆。荷葉的綠色下，露出蓮藕般的手臂。&ldo;你倒兩邊不得罪，叫你過來可不是來聽奉承話的。你堂兄該下朝了，去他那請個安，晌午再過來吧。&rdo;

&ldo;慢著，堂姐，綺羅有一事不明。&rdo;

&ldo;哦？問吧。&rdo;

&ldo;您一個人教導宸兒，也孤單了些。為何不讓施先生陪著呢？&rdo;

顧惜桐手一抖，在宣紙上留下一個重重的墨點。&ldo;她提起我了？&rdo;

&ldo;也許有過，也許不曾。&rdo;看著永陽微皺的雙眉，顧玉琦心中不解。&ldo;是我多嘴了。聽說兩位的一段往事，自作主張地詢問。&rdo;

她們的境況，比自己和雲梳好上太多。堂姐孀居已久，施先生也早已自梳。若堂姐接她入府久居，完全不是問題。就算有好事者揣度些什麼，聖上也絕不會容忍他人轉播小妹的流言。

&ldo;你都知道了……我就直說吧。&rdo;顧惜桐悵然地嘆口氣。&ldo;其實也挺簡單。三年的朝夕相處，日久生情。只是……她的心思，始終令人捉摸不透。&rdo;

&ldo;但我聽雲梳說，施先生對您可是一往情深。只是不願為人禁臠，才狠下心選擇放棄。&rdo;顧玉琦誠懇地說。此時此刻，她才是那個身為長者的角色。&ldo;朝夕相處，日久生情。您說的話跟先生很像。&rdo;

&ldo;真的嗎？&rdo;顧惜桐笑容中帶著些許苦澀，反問了道。&ldo;可是當初我說帶她出逃，她卻說已有心上人，斷然拒絕。&rdo;

&ldo;堂姐最明白這是藉口了，不是嗎？您就算不喜她的自作主張，全盤否定她的一片心意也太不公了。她自然已經有了心上人，而那個人就是您；心悅一個人，才會小心斟酌，如履薄冰。&rdo;

顧惜桐垂下眼瞼。顧玉琦這番直白的話語，句句敲在她心上。她睫毛抖了抖，眼神複雜地看向堂妹。

琦兒，該也有中意的人了。

&ldo;謝謝你。琦兒……我會找妍兒好好談談的。&rdo;

心底終究有一絲不甘：許久以來，自己從未掩飾過心意和決心。然而那個人，為什麼連冒一點風險的勇氣都沒有，不敢往前邁一步呢？

然而對方的心意，又確實沉甸甸的，不用靜下心便能感受到。又三年過去了，而餘生還長，錯過終究太可惜。

所以，她就再試一次吧。

妍兒……你明白嗎？

&ldo;那小妹去給聖上請安了。&rdo;顧玉琦深諳點到為止的道理，行禮告辭。只見堂姐輕輕點了點頭，那動作優雅而美好；她真誠地希望，將自己當親妹妹疼愛的長公主能幸福。

&ldo;綺羅參見陛下。&rdo;

&ldo;平身。&rdo;顧棲梧語氣溫和，&ldo;正好有件事想與你商榷。&rdo;

&ldo;陛下儘管吩咐。&rdo;

&ldo;聽聞你認了沈家二小姐做義妹？&rdo;

&ldo;是。&rdo;顧玉琦聽了沈雲梳的名字，身子就不由自主地開始緊繃。栩栩如生的鳳釵垂下的金流蘇微不可查地擺了一下，又恢復平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