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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這兩個痴兒，怎就不會為我和玲瑤想想呢？她們說這話，我們該有多痛心！皇命難違……&rdo;

第39章

這些時日沈雲梳憂心著長姐，日日去風華院探望。程氏晨昏定省時也拿了話開導長女， 說當今聖上是賢明之君， 陳、舒二人入宮後只要不生是非也能一世安穩。就連閉關苦讀的沈雲逸聽說此事， 也特意來勸慰了幾句。

然而沈雲華雖年僅十四， 卻也知曉後宮是個醃臢地，怎是安分守己就能免災的？她勸了舒秀瑩， 然而舒家小姐雖然外表嬌美，心性卻敏感又執拗， 只道：&ldo;雲華姐姐快別說了吧‐‐我還叫你一聲姐姐， 可你竟覺得相伴兩三年的摯友是能像個棋子一般能捨棄就捨棄的嗎？我隨婉茹姐姐入宮，好歹是個照應， 沈小姐莫管閒事了吧。&rdo;

竟是不懂沈雲華的苦心。沈家長姐見再勸下去於事無補， 只好含了淚悄悄找到牙婆，四處搜尋懂些醫理的侍女。女兒家身子是本錢， 後宮中害人的法子還少了嗎？往衣裳擺設上添點香料，就能無形中使人纏綿病榻。

沈雲梳也常往初墨閣跑， 借閱些醫書，偶爾還能翻到幾個養顏或溫補的方子。當然， 上面的藥材並不名貴，要真是珍稀的方子早被世家大族們珍藏了。錢朝先看了疑惑， 便直言詢問， 沈雲梳也坦誠相告。

錢朝先撫了撫花白的鬍鬚， &ldo;你就沒想過，陳、舒兩位小姐若是落選了當如何？&rdo;

沈雲梳一怔。&ldo;兩位姐姐才貌過人， 該不會落選‐‐雲梳冒味了。&rdo;

這話往大一點說便是揣測天子心意。不過三月來的相處沈雲梳十分信賴錢朝先的品行，更將他當祖父一般對待，自是沒那麼多忌諱。

沈明義是庶民出身，早年有些家底，便供他讀書科舉。當官之後，他對父母也很是孝敬。可惜沈家二老福薄，在沈雲逸出生不久便先後去了。不過眼見長孫降世，也算含笑九泉。

除沈雲逸外的姐弟三人均沒見過祖父母。沈雲梳也是藝高人膽大，錢朝先官至正一品的太保，雖眼下辭官也並非一般人可攀附的。偏她赤子之心，十餘年來後宅中養成的謹慎也磨不去性子中的果敢。

&ldo;有道理。&rdo;錢朝先不置可否地點點頭。

那些眼界短淺的寒門子弟可能覺得娶一個透過大內初選的女子是榮耀，可真正有底蘊的世家大族都自以清高，不願娶殿選中被刷下來的女子。一是其家族有賣女求榮之嫌，二是不甘作次等。所以說，送女兒入宮便是用她的一生做一場豪賭。

當然，像舒秀瑩這般，就另作他講了。

&ldo;先別急著走，你給你看一樣東西。&rdo;

沈雲梳疑惑地跟著錢朝先來到了一樓的東北角，看著他抬手從書架上取下一本書，微微屏住了呼吸。心中有一個不可置信的猜測。

暗藍色的封皮，並不十分顯眼，裝訂的很是整齊。用工整地字型印著&ldo;嶽雲生&rdo;‐‐這是她的化名。

&ldo;多謝錢先生！&rdo;沈雲梳大喜過望，可仍有些忐忑。&ldo;這本書的銷量如何？&rdo;

&ldo;放心，不過關的書籍我怎敢在初墨閣中賣？再過幾天，便能掙回本錢啦。往後若你買完書後還有盈餘，便去帳房領錢吧。&rdo;

&ldo;晚生常來借閱書籍，先生分文不取，雲梳怎能再收您的錢？&rdo;

&ldo;收下吧。我一個老頭子，也沒有後輩子孫，積攢家業也無用。你若有心，就喊我一聲爺爺吧。&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