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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疼。心疼。疼得都整個心都抽抽起來。
今兒見了他,才知道,他竟然是為了不回京而傷了自個兒!
她便只剩下恨。她恨,她這麼疼這個弟弟,怎的他就不知道心疼自個兒?她恨,她這麼疼這個弟弟,他怎麼就狠心作踐自個兒讓她心疼到不能自已。
她原先別說動他一個手指頭了,那都是含在嘴裡怕化了的,可現下她是真惱了,一時恨不得就打死了他,大家死在一處吧,省得獨她一人兒在這疼著!
“你自是有謀略的,身子骨是你一個人的,可怎的不想想多少人替你疼著?!”她手也顫了,聲音也顫了,尤憋著一口氣,咬牙道。
年諒聽了姐姐一頓斥責,看著姐姐的黑眼圈和眼底閃動地淚光,心裡也不是滋味。反駁吧,解釋吧,可本心呢……終還是拽了姐姐的袖子,道:“姐!並非我自殘肢體!我豈會為那等人做此蠢事!”
年諾一甩手,冷著臉道:“當真?”
他點頭,咬死字眼,道:“當真。並非我自殘肢體。”
年諾定定的瞧著弟弟半晌,才取了帕子拭去眼淚,猶是怒目,道:“你還知是蠢事?!”
年諒陪著小心,道:“姐,我原是……”
年諾揮揮手,掖了帕子,板著臉道:“你還提單衣順母!上個月袁太夫人過身時我同你說什麼來著?你都拋在腦後了?你回京是為的什麼,衝地誰?難道是衝著她回去的嗎?單她這個人,理她作甚?!可不還有大伯!還有祖父祖母!那莫待子欲養而親不待不單說的兩位老祖宗,你莫忘了,大伯也已年過半百!你便是惱了,也有盡的時候,還有多少年可惱?你又想躲到什麼時候?一輩子不回京了?父親不要了?家也不要了?!你又置兩位老祖宗於何地?!”
“我不曾躲。”年諒道。
躲?沒有。絕對沒有。既不懼也不屑,為何要躲?他只不想見這些人罷了。不想見。尤其這個時候……免得壞事。就是這樣。不想見罷了。
“姐息怒……姐說的話我都省得,”他緩緩吸了口氣,慢慢道。“養好身子我自是要回去侍奉兩位老祖宗。”
年家姐弟倆的對話並沒有持續很久就被打斷了。
送禮地登門。
經過快馬回城請大夫、年家親戚大隊人馬一夕一朝呼啦啦出城這一番折騰,玫州城中上層人士便都曉得年六爺不慎傷著腿了這一新聞。
無論私下裡是不是幸災樂禍的道一句“可不是做輪椅地麼,倒與自家先用上了”,面上都是要表示殷勤關切的,便是不親自跑來探病。也要打發管家過來送壓驚禮。不沖年家還衝胡家,便是誰也不衝,還有個禮尚往來的規矩。
鹽商陳家和馬家都是當家少爺第一時間親自趕來探病地。聽著門上來報,夏小滿第一反應是年諒的形象問題,這臉上貼著個紅巴掌可怎麼見人?然進屋通稟時,卻發現年諒臉上連個印兒也沒有,倒是年諾,臉上沒帶什麼。眼圈卻已不是墨色而是泛紅了。
估計是小丫鬟聽錯了。夏小滿也不好意思使勁瞅著這姐弟倆,也是怕年諾指不上哪一下子就衝自己來了,便是垂著頭,輕聲慢語稟報了,道是幫年諒更衣。年諾瞧了她一晌,什麼也沒說,只向弟弟道:“不必陪他們多言,自家身子要緊,禮數到了也就是了。”
年諒忙陪笑道:“我省得。姐放心。”
年諾點了點頭,出了屋。夏小滿聽著腳步聲越過外間門了。這才直溜起腰來,一邊兒吩咐小丫鬟取外衣來,一邊兒打量年諒的臉。
年諒見她瞧自己,有些尷尬。摸了摸臉,咳了一聲,低聲問道:“能……瞧出來?”
得,瞧這樣是捱打了。估計大姑姐也是不捨得,沒下狠手。又或者大姑姐沒睡好覺,沒體力啊沒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