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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艷手裡攥著被鏢扎出一個洞的白紙,徐徐地往蕭念稚的庭院走去。
踏進院門, 迎面撲來幾股清淡的花香, 仔細一瞧, 前兩天綠的流油的的合歡樹,今日居然開了幾枝花, 微風一拂柔軟搖擺, 明麗俏皮。
不過, 通常是蕭念稚的院子, 一推門,撲過來的絕不會是花香, 猛吸一口氣能將漫天的雞毛堵之鼻外, 是一項絕頂的技能。
不對。
蕭念稚不在這裡。
為了驗證自己的想法,扶艷門前找到門後, 然而,繞著他身邊飛旋的除了擾動的空氣,就是接不上氣的呼吸。
流光鍛鍊出來的穩重內斂,一旦碰上蕭念稚, 全變成了惹人笑話的泡沫影子。
一刻鐘前, 一隻飛鏢千里外射進練功堂的紅木柱裡,上面用特殊的毒草汁寫了兩行字‐‐
籠中人已回,切勿涉水。
扶艷很快想到了被琴瑟押為人質的溪華, 他正想著去找蕭念稚商討,沒想到,人竟然不見了。
扶艷眸色陰冷,蕭念稚不動聲色溜去的地方非琴瑟可去,他可能不止去救溪華,更重要的是,他要為謝卿報仇。
蕭念稚隻字不提謝卿之事,卻也心底壓石,他還是不願牽扯扶艷涉及,才想出獨自單刀赴宴的蠢招。
扶艷氣不打一處來,但是自家媳婦跑了也只能騰雲駕霧去追,可不能擺臉色。
扶艷趕去的路上還在想,這回將人逮回來一定先綁床上個三天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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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湛藍,白雲如假飾嵌在清澈的畫布上,天爽風清。
溪華被一陣刺骨的針痛叫醒,半闔著眼掃了一下週圍;他手撐著底下支起自己的身體,後肩刺痛感愈加強烈,溪華疼的皺起眉,齜嘴伸手摸了摸那處,觸到了有些發熱的面板。
溪華這才艱難回頭看,後肩綁了幾圈白布,厚厚一層,不斷有蝕骨的刺痛從裡面傳來。
他什麼也記不清了,也不記得什麼時候受的傷,最近一次的記憶他明明是呆在琴瑟的地牢裡,也沒見到什麼人。
溪華動了動身體其他部位,些許痠痛,並無大礙。
閉眼靜了好一會,他從床上翻起身,床底下是一雙破爛開了口的草鞋,旁邊則是一雙乾淨的白靴。
溪華撐了一下頭,穿上鞋,在屋子裡轉了幾圈。
土瓦房四角立著四根粗壯的木頭,泥巴沒糊好,大半個木頭身子都能看見;屋子中央擺著一張磨損的木桌,桌上的茶壺缺了好幾個口,椅子凳上的木頭也爛了差不多,基本上不能坐人了。
隱隱有些黴味,房子裡的土有點濕,外面枝頭伸出的葉子滴著雨珠,看樣子方才下了一場雨。
溪華走兩步扶一步牆,跨出門檻,脫離了這個小風一吹就倒的土房子。
門前有一條泥濘小道,左邊是菜園,右邊有個小塘,圍著大半面積的格桑花,看著與這清雋不搭的小房子,溪華一度懷疑自己是不是踏錯了地界。
外面剛下過雨,地上天上都濕噠噠的,空氣透著一絲清涼的雨水氣,夾著……烤雞味??
溪華聞著香味繞到屋後,發現那邊石子堆有個彎腰撿枯木枝的男人。
那男人手邊就是一個脫了毛的烤雞,火烤的已經焦了皮,顏色很亮,看起來很好吃。
溪華這麼一想,肚子有點餓了,被香氣勾著魂走了過去。
男人似乎聽見了聲音,轉過身對上了溪華的眼睛。
匆匆看上一眼,男人就移開了目光,他拍拍手,站起身,往旁邊靠,憨憨的,白瞎了粗獷的身材。
他臉上綁著黃的發黑的布帶,繞了大半張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