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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茶忽而陰冷一笑，抬眸染著渡水飄零的狠毒。&ldo;沒錯，我殺了他的人，還困住了他的魂魄，他生生世世都不能逃開我，就是死也不能安寧!&rdo;

剪桃氣急，長劍就這麼推了出去。

而潑茶驟起靈力，全都擊向顏靈周身妨礙人的靈罩。

這自損自傷的攻擊，雖然打破了靈罩，對顏靈魂魄的傷害也與之相同。

潑茶几乎同時另一隻手拽過了顏靈，兇狠地對著他吼道：&ldo;就算死了又怎樣，你永遠只能待在我身邊。&rdo;

潑茶扣住顏靈的手腕，一隻手單向念訣，很快，他們如風一樣消失在原地。

他們待過的地方勁風颳來一片樹葉，搖搖曳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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潑茶拉著顏靈飛了很久，沒撐到回塗天教，他便發現顏靈的手沒了。

接著是一瞬成散光的顏靈的臉。潑茶急剎停住，蹲在一處荒涼的山腳，檢查顏靈的情況。

顏靈的左手完全稱投名狀，另一隻手蔓延至了手掌。

潑茶撥開他的衣領，發現固魂的梵文早已被自己的那一擊打散了。

潑茶著急忙慌地撫著顏靈似有似無的臉龐，喊道：&ldo;顏靈?顏靈?!&rdo;

顏靈眼眸失去了光芒，嘴唇也開始泛白，張展不開;他感覺很累的樣子，眼皮不停地耷拉又強迫著睜開。

他似乎不懂發生了什麼，他只想找大夫給潑茶治病，卻不想到頭來搭進了自己的命，還被告知自己不是顏靈，只是一個不堪一擊的靈魂。

&ldo;茶茶，我是誰?我不是顏靈嗎?&rdo;

潑茶急了，他的手一刻也不願離開顏靈的臉，道：&ldo;你是，你是他，你還能撐的住嗎?我回去就能救你了。&rdo;

塗天教邪術秘法萬千，肯定有一種能留住他的魂魄。

但顏靈似乎不懂，又問：&ldo;真的嗎?但是我好像，不是你說的他。&rdo;

潑茶一時息了聲，不知該說什麼。

&ldo;我是魂魄嗎?還是我長得和顏靈一模一樣，你認錯人了?&rdo;

顏靈聲音虛弱的下一秒就要消散，潑茶搖頭道：&ldo;不是，我沒有認錯，你就是。&rdo;

顏靈忽然咧開嘴笑了一下，放佛很開心。&ldo;我沒救了是吧，你也不是很想救我。他們說到顏靈的時候，你沒有看我……所有人都以為你憤怒，但你看我的那一眼，像是恨。&rdo;

潑茶抿著嘴，依舊不說話。

顏靈有些難過，他猜測自己一定做了不該做的事，讓潑茶不高興了。

&ldo;我是不是傷害了顏靈，做了不該做的事?茶茶，你告訴我，我，我可以道歉。&rdo;

顏靈的腳也消失了，他散光退化到了小肘，但潑茶還是無動於衷。

顏靈嘆了口氣，笑著對他說：&ldo;救我好不好……&rdo;

他知道若潑茶想救，任何時候都可將救，因為西天固魂梵文他早已熟背在心。

沉默良久的潑茶終於出聲，眼裡悲悲切切，難得見塗天教一把手竟有這樣綿柔的一面，他放下撫著顏靈臉的手，雙膝軟在一邊。

&ldo;你是他的影子，你不是他，你也一點不像他……&rdo;

&ldo;他真狠，死了也不讓我安心，讓我活著的每一天對著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你，去贖我的罪惡。&rdo;

潑茶抬頭看著烏濛濛的天，東邊完全黑了下來，是不是掠過一道閃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