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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丫鬟給她穿好衣裳，顧九曦福了福身子，道：&ldo;多謝祖母。&rdo;

&ldo;這般客套做什麼。&rdo;老太君站起身來，把顧九曦按了下去，跟梳頭的小丫鬟道：&ldo;給她梳個飛仙髻。&rdo;又對顧九曦道：&ldo;明年過完年你也該及笄了，不能再像小姑娘一樣老梳雙平髻了。&rdo;

顧九曦沖鏡子裡的老太君一笑，小聲說了句什麼。

老太君道：&ldo;讓她給你梳著，祖母年紀大了，得先去一去淨房。&rdo;

錢嬤嬤將人扶了出去，兩人相識一笑，錢嬤嬤笑道：&ldo;九姑娘能被老太君這麼放在心上，也不枉她來著世上一遭了。&rdo;

屋裡只有顧九曦一人，她抽了抽鼻子，聞見了安息香的味道，只是……裡頭有一味藥加的特別足。

她不由得眯了眯眼睛，這是專門為她點的……還是老太君失眠了好幾十年？

顧九曦回想起昨天夜裡說了什麼，老太君允諾她不進宮！

顧九曦一驚，不由自主的抖了一抖，連帶給她梳頭的小丫鬟，抓著她的頭髮一扯，顧九曦呼疼，小丫鬟急忙鬆手，道：&ldo;姑娘，我不是故意的！

&ldo;不礙事，&rdo;顧九曦道，&ldo;你梳你的，我方才沒坐穩。&rdo;

顧九曦看著鏡子裡的自己，一遍遍問道：你相信嗎？

老太君說可以讓你不進宮，你相信嗎？

顧九曦搖了搖頭，不相信。

且不說老太君轉變的這麼快是不是有什麼貓膩，就說這幾個月她們搬進老太君的屋裡，明裡暗裡的話雖然沒有說透，但是結合上輩子的經歷，顧九曦怎麼會看不出來老太君的意圖。

也就是顧八珍那個天真的性格，才會相信老太君是寵愛她們，要她們來做伴解悶。

老太君這樣，無非就是安一安她的心罷了。

有了結論，顧九曦越發的堅定起來。

不多時，頭梳好了，小丫鬟帶她去洗漱，只是看見顧九曦從老太君內室出來，已經等在外頭的顧六靈一副見了鬼的樣子看她。

顧九曦想起這些日子顧六靈對她的冷嘲熱諷，又想起昨天夜裡老太君服軟，讓她有幾分拳頭打到棉花上的感覺，很是憋屈，不由得沖顧六靈甜甜一笑。

顧六靈越發的驚慌失措了。

老太君跟在她後頭出來，將顧六靈這個樣子看了個正著，不由得皺了皺眉頭，道：&ldo;我長得這麼嚇人嗎？&rdo;

顧六靈急忙低下頭來，&ldo;不敢，方才是走了神兒，想去昨天夜裡做的噩夢來。&rdo;勉強算糊弄了過去。

不多時，等到吃完早飯，顧八珍又拿了一張請柬出來，笑道：&ldo;祖母，有人請我吃鹿肉去。&rdo;

&ldo;哦？你到是個有福氣的，&rdo;老太君笑道：&ldo;只是鹿肉性燥，你一個年輕姑娘也不許多吃。&rdo;

顧八珍點頭，老太君若無其事問道：&ldo;這會又是去誰家？&rdo;

&ldo;還是上回的林姑娘。&rdo;

老太君點了點頭，&ldo;你都去他們家裡三次了吧？&rdo;見顧八珍稱是，老太君又道：&ldo;什麼時候也請到咱們家裡來坐坐。&rdo;

顧八珍答應，站起身來就想去整理行裝出發，老太君看了一眼坐在一邊的顧九曦，道：&ldo;把你妹妹也帶上。她天天在家裡悶著，都要悶出病來了。&rdo;

顧八珍一愣，隨即點頭笑道：&ldo;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