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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珩隨口道:「你竟然對這個感情興趣?」
「也不是。」容致隨手翻看著書冊,道,「只是林老師對我說,青梅竹馬永遠贏不過天降,永遠只能是配角,我心裡不服氣,所以拿來看看。」
商珩沉默片刻,按了按眉心:「他這麼說?」
容致一頁一頁翻著:「其實我也不明白,為什麼小說裡總是這麼寫,青梅竹馬永遠只能是深情男配,為什麼一定要安排他們做霸總的陪襯?」
「為什麼他們一定要默默守護,不爭不搶,在女主角需要的時候給她溫暖,在她不需要的時候甘願放手,永遠被動地等待女主角永不可能的回頭呢?」
容致不知何時合上了書冊,深黑的眼筆直地望著商珩:
「為什麼主角總是會選擇霸道的那一個,就是不肯回頭看看那個自始自終愛他最久的人呢?」
「你能為我解惑嗎?」
商珩抓了把頭髮,苦笑道:「你可真是難住我了。」
容致也沒指望得到什麼答案,把書扔到一邊,輕聲問:「商珩,你有喜歡過什麼人嗎?」
商珩開始思考。
倘若將來他有幸能尋得一位理想的靈魂伴侶,那一定是能讓他源源不斷產生幹勁和激情的人。
這個理想型的影子朦朦朧朧在腦海里聚散,最終,他猶疑片刻,笑著搖搖頭:「你可問錯人了,我是個萬年光棍。」
容致不再說話,兩人相顧無言片刻,他低頭淡淡道:「好了,時間也不早了,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或者,你想留下過夜,我也不介意。」
商珩抿了抿嘴,立刻起身告辭。
臨走之際,容致見他面上帶著些猶豫,瞭然地笑笑:「剛才的話,你不用放在心上,那只是我的一點綺念和妄想。至於剛才在你房間,我說過了,什麼也沒有發生。」
他斂下眸光,專注地凝望著牆角的花紋,那裡本有一副掛畫,此刻卻空著,只剩一個釘子紮在牆紙上。
容致低低地道:「所有的一切都是我心甘情願,與你無關。」
他淡泊的神情,宛如一隻在獵人面前主動剖開胸膛的幼鹿,一種無怨無悔的獻祭,於無聲平靜處顯波瀾。
商珩一怔,卻不知該說什麼,抬手揮了揮,默默準備離開。
卻在轉身時,手指不小心擦過牆上那枚釘子,食指立刻浮兀出一滴血珠。
商珩皺了皺眉,倒也不覺得太痛,尚未來得及檢視,反而被容致搶先一把握住了手,緊張的聲音甚至有幾分氣急敗壞:
「怎麼這麼不小心?萬一釘子上有鏽怎麼辦?」
容致少有情緒波動的時候,這時小心將他的食指含住,舌尖輕輕勾去了那一點血珠。
商珩神色複雜地注視著他的動作,慢慢抽回手:「蹭破一點油皮而已,我會去上藥的。」
「我去找個創可貼給你。我包裡有。」
衣櫃邊有隻黑色的小登山包,容致急匆匆在裡面翻找著創可貼,大約是雜物太多,一不小心竟翻出一張照片,飄悠悠落在地毯上。
商珩彎腰撿起:「你的東西掉了……」
在看清照片上的人那一刻,商珩的表情突然凝固,遞還給對方的手頓在空氣中。
那是一個穿著校服的高中生,年齡不過十五六歲,敞開的校服外套下一件皺巴巴的白色t恤,衣擺沾著些泥土灰塵,像剛跟人打過一架。
男孩眼神冷漠,拇指抹過唇角一片淡紅,露出一點張狂的笑意。
照片看上去像偷拍的視角,令商珩震驚的卻不是這個,這張眼熟得不能更眼熟的臉,不是高中時的自己嗎?
容致一把奪過照片,飛快地塞進包裡,又把創可貼塞給他:「抱歉。」
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