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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岫被少年嚴厲的語氣鎮住了,一時間竟忘了反駁,裴然便附下身,將視線貼近少年的腳踝,仔細的檢視起來。
程岫的腳踝又細又白,一大片青紅的淤青因此看上去更加明顯,卻又添上了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纖弱的彷彿只要他手上一用力,便能輕易折斷的樣子,裴然望著手裡的白玉,眼神中漸漸湧上一抹濃鬱的眼色。
「這樣痛嗎?」他突然伸出手指在少年的傷口處按了按,少年被按得慘叫出聲:
「啊!!裴然!!」
被突然交到名字的某人突然收手,「看來是沒有什麼大的問題,這兩天好好注意一下就能恢復了。」
少年聞言,含著一泡熱淚問道:「不能下床嗎?」再在這房間裡待幾天他就要被悶死了。
裴然點點頭:「不能下床。」說完裴然便起身出了房間。
得到這個殘酷訊息的程岫頓時哭喪著一張臉,說不出話來。
房間裡的門很快被開啟,原來是方才出去的裴然又回來了,手裡還拿著一個小瓶。眼尖的程岫一眼便看到了。
「這是什麼?」他懨懨的問。
「藥膏。」裴然答到。而後上前,給少年遞了一塊熱毛巾,示意少年將手擦趕緊,隨即坐在了少年的床沿,伸手將少年的玉足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上,另一隻手掏出一塊藥膏,先在雙手中揉開,在仔細的塗抹到少年的傷口上,一便漫不經心的說道:
「醫師不是吩咐了最近幾天不能出來嗎?」明明是和平常一樣淡淡的語氣,程岫卻從中聽出了不滿。
然而這件事確實是他做的不對,於是他低下頭,語氣弱弱的辯解道:「那也、那也要曬曬太陽啊……」
心中卻想:還不是因為擔心你。
裴然垂下眼簾,按照少年的性子,確實做的出來這樣的事,於是帶著幾分懲戒的意味,手上的揉捏的力度便大了幾分。
「疼!疼!疼!」程岫忍不住叫出聲。
「叫你平常老是不聽話。」裴然說道,語氣中似乎帶著絲不滿。
程岫哼了聲,喃喃道:「要不是為了某人……」
然而裴然一抬頭,程岫便慫慫的住嘴了。
二人之間原本僵硬的關係因為這一次的意外終於有所緩和。
裴然給程岫的腳踝上完藥,又拿出了另一瓶傷藥,道:「手拿出來。」
程岫乖乖的伸出手,任由眼前的人給他傷藥。
手掌不同於腳踝,顯然敏感不少,程岫感受到裴然的手指在打著圈圈的塗藥,甚至還能感受得到裴然溫潤的吐息噴灑。
這感覺說舒服吧也不算,說不舒服吧也不至於,反正就給他一種怪怪的感覺,可是想收回手,卻又被裴然攥的緊緊的。
程岫的眼睛不敢落在裴然的身上,便開始亂晃,最後落在了那個小傷藥瓶的上邊。
他總覺得這傷藥,有些熟悉,像是在哪裡見過……
等等!他終於想起來了,這不就是他當年給小崽子送的那瓶傷藥嗎?
「這都五年了還能用?」程岫驚的直接說了出來。
裴然順著程岫的目光看了一眼,自然知道他在說什麼,解釋道:「以前的藥用完了,這裡面的藥膏是我後邊放進去的。」
末了又加了句:「新制的。」
程岫仔細的看了下,藥膏瓷瓶雖然看起來確實有些年頭了,但塗在自己手上的藥膏確實還很新鮮。
再看看這瓷瓶,雖然看起來有些泛舊,但身上卻並沒有什麼大的磕磕碰碰,想必主人平常保護的也是極好的。
當年隨手送給他的藥瓶他都能保留那麼久,程岫突然覺得情緒有些低落。
這情緒似乎被裴然看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