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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點到為止,在一期一振轉過頭來,臉上一陣紅一陣白地看向他時,立即放開了他‐‐畢竟,是他從背後突然湊近,去驚嚇一隻還沒有完全馴服的、充滿攻擊性的猛獸,會遭遇攻擊也在所難免,不能全怪付喪神反應過度。
&ldo;來吧,我們走。&rdo;
都彭拉住一期一振的胳膊,又向堀川國廣伸出了另一隻手。脅差猶猶豫豫、扭扭捏捏地走了過來。看他的眼神,如果不是需要靠審神者將他帶出去,這個少年大概更想鑽進哪個角落,徹底地躲藏到地老天荒。
審神者強制性地把他拉到身邊,託著他們兩個升向空中。本丸的走廊消失了,周圍重新變成一片黑暗。都彭感到自己的胳膊被一雙顫抖的手緊緊地抓住了‐‐但這個時間很短暫,他們旋轉了兩圈,腳落到了臥室的地板上,周圍有了燈光,重新明亮起來。某個怕黑的付喪神閃電般縮回了手。
都彭鬆開了他們。兩個付喪神不約而同地迅速向後縮,躲到了離他至少一米遠的地方。審神者抬頭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鍾,發現現在已經將近十點鐘。他掩面打了個呵欠說:&ldo;行了,今天就到這裡。堀川,回燭臺切房間去睡覺。告訴他你今晚不會搗亂了,讓他放下心好好休息。&rdo;
畢竟明天還要做他的試驗品,不是嗎?
他又轉過頭,對已經在第一時間跑過來扶住一期一振的五虎退說:&ldo;退醬,扶你哥哥去刷牙。&rdo;
審神者的呵欠打斷了堀川國廣和一期一振的欲言又止。被點名攆走的脅差少年偷偷擦了擦眼淚,把抽泣憋了回去,輕聲應了一句&ldo;是&rdo;,安靜地離開了審神者的房間。
五虎退也連忙扶著一期一振忙乎起來,和他一起刷牙,把自己的兄長重新塞回被子,自己也拿出了睡衣和洗漱品,跑進了衛生間。
於是現在就只剩下心情複雜無比的一期一振與審神者共處一室了。然而人類並沒有流露出一絲一毫想要跟他交流的意思。他掀開被子,躺在床上,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睡前讀物,好像完全察覺不到空氣中瀰漫著濃鬱的尷尬和緊張,悠閒放鬆地翻看起來。
被無視的一期一振簡直不知所措到了極點。他腦海中一片混亂。
當他又一次撲向審神者,然後被扔進那個石盆。在黑暗過後,立即直面了第一任審神者。他什麼都沒有穿,沒有武器,連靠自己站直的力氣都沒有……在那個時候,他又一次自以為是地推測,這當然是五虎退現任主人的又一次精神拷問。
但接下來發生的事,讓他驚訝到了極點,也完全超出了他的想像。
在病房裡的除了第一任審神者外,還有五虎退和他的現任審神者。他們完全不受他、以及隨後掉下來的堀川國廣影響,完全無視了他們的存在,自顧自地演繹著既定的劇情。
結合著五虎退之前沒有說完的話,以及審神者之前的舉動,一期一振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想法,意識到這可能不是幻術,而是一段五虎退的記憶。
旁觀這段往事,當一期一振看到五虎退在都彭的慫恿和逼迫下殺掉那個人類,因為暗墮的痛苦發出嗚咽時,太刀付喪神的心中仍舊沒有絲毫感激。他忘記了重逢後遇見的那個弟弟沒有暗墮,因此感到極度的自責和心痛。
‐‐為什麼要讓退去做那種事呢?!像退這樣溫柔善良的孩子,不該活在仇恨當中,為復仇付出高昂的代價。
沒有人比一期一振更瞭解弒主反噬的痛苦,以及選擇逃亡後,失去了靈力供養,清醒卻無能為力地看著自己一點點變成怪物的感覺。他做了這麼多,也僅僅只成功地保護了一個弟弟而已。他曾以為自己已經託著五虎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