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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曄輕手輕腳的往裡頭走,李橙搖著摺扇,課室裡的學生注意到動靜往外頭瞧,他便用摺扇遮住臉。
「楊兄,這邊!」
正愁不知課室在哪裡時,楊曄便瞧見溫寒站在最邊上的課室視窗朝他揮手。
兩人趕忙過去,昨天簪花宴的秀才都到齊了,整好差他們兩人。
溫寒坐在靠窗邊,楊曄進來後他趕忙幫他把籃子接下來,小聲道:「我瞧位置是隨意坐的,前頭離夫子近些,來的早的都把前頭的位置挑選了,我也來的遲,只剩下最後一排的位置了。」
「最後一排也挺好,左右這間課室也不大。」這年頭沒什麼人近視。
一排四個位置,三人挨著,還餘下一個位置。
楊曄盤腿坐下,把墨汁磨好,又將學具擺好,這朝收拾妥帖以後,撇眼瞧見李橙竟然還在擦拭桌子。
不一會兒夫子便進來了,是個留著鬍子面相很是威嚴的男子,楊曄估摸著得有六十了,一雙嚴肅的眼睛把課室掃了個遍,一時間課室裡的秀才們大氣不敢出。
先是一個下馬威,接著便是訓話講解上課的規矩,約莫說了得有兩刻鐘,夫子停下了講話,李橙也終於把自己的位置給拾掇整齊了。
接著夫子便開始教學了。
鄉試要考四書五經,八股文和經史時務策論等,夫子自然也是針對這些來教學的,先是統一讓齊聲朗讀,接著又是自讀。
楊曄昨夜一宿沒睡,現下又聽著秀才們拖著聲音讀書,無疑是催眠利器,他撐著頭昏昏欲睡,溫寒讀書換氣兒的功夫扯了一把他的袖子:「楊兄,你這是怎麼了?」
他抬起頭,溫寒便瞧見他眼睛周圍烏黑一片,像極了他當初院試前的一段日子,夜裡挑燈奮戰,一雙眼睛便是如此,他用過來人的口吻道:「楊兄刻苦也別夜裡熬的太久了,往往得不償失,耽擱了第二日讀書。」
楊曄擺了擺手,他這負擔可不是一般人能享受到的:「此熬非彼熬,只願你沒有像我這麼熬的一天。」
溫寒摸不著頭腦,不知楊曄在說些什麼,瞧著夫子拿著戒尺往下來了,他連忙閉上了嘴。
楊曄按了按太陽穴,振作精神,夫子走到了第二排時,他瞅見坐在自己身旁放了塊銅鏡在書裡夾著,一會兒摸了摸眉骨,一會兒又順順鬢髮,一副天生麗質難自棄的模樣。
他嘴角抽了抽,這人未免也太自戀了一些,不過他還是好心提醒了一下。
一上午的課夫子幾乎沒讓人休息,有秀才想要上茅房,可是課室裡都在認真讀書,也不好意思打斷大家去上茅房,硬生生是憋到了下學。
中午吃飯休整的時間只有半個時辰,學生有自帶飯菜的,也有早早把糧食送來縣學,交了些錢讓縣學裡的婦人做的,還有就是家住縣城自己回去吃的。
溫寒自己帶了飯菜,李橙下學屁股都沒挪動一下,府上的僕役便把熱乎的飯菜送來了。
僕役把一大食盒的飯菜布開,有肉有湯,其間還有鳳香樓的腐竹,李橙見他在看自己的飯菜,道:「楊兄要回去吃飯?不如同我一起,算是答謝你今日一腳之恩了。」
楊曄笑了一聲,課上為了提醒他夫子來了,他踹了他的桌子一腳。
「不用了,家裡已經準備好飯菜了。若是李兄有心,倒不如告訴我你那銅鏡在哪兒買的。」楊曄先前瞥見那鏡子做工精湛,且還照的挺清楚。
李橙翻出自己的鏡子遞給他:「楊兄若是喜歡,拿去便是,我家中多的是。」
「怎能無端收李兄的東西。」
李橙卻是把鏡子硬是塞給了他:「你便拿著吧,正巧我想吃福禧齋的山楂糕了,家裡的僕役懶惰,時常去都賣完了,楊兄若是能為我帶上一塊那便好了。」
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