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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院長,聽說鍾主任被停職了?&rdo;她問。
院長說:&ldo;這也是不得已,現在網路上全是孕婦跳樓的報導,媒體不僅盯著醫院,還盯著給孕婦治病手術的醫生。鍾主任的資訊早就被曝光到網上了,甚至被網友人肉。他已經不適合再繼續坐診……&rdo;
餘緋問:&ldo;那下一步呢?是不是要停我的職?&rdo;
院長沒說話。
片刻後,他說:&ldo;警方已經在進行調查了,後續情況,一切以警方公佈的為準吧。&rdo;他語重心長地說:&ldo;餘緋,這個時候不要強出頭,網上現在也有你的訊息了。一切等輿論和風波平息之後再說。&rdo;
餘緋結束了通話。
深夜,餘緋和周銳躺在床上,相擁而眠。
餘緋盯著天花板,說:&ldo;周銳,你後悔過嗎?&rdo;
周銳問:&ldo;後悔什麼?&rdo;
&ldo;後悔成為緝毒警察,&rdo;餘緋說。
周銳笑笑,&ldo;後悔過。&rdo;
&ldo;為什麼?&rdo;
周銳平靜地說:&ldo;那時候剛剛入青山隊,覺得訓練太苦太累了,每天過得比狗還慘,後悔過。後來開始出任務了,發現有抓不完的毒販,不知道工作什麼時候才到頭,後悔過……總之,我曾經有無數次後悔的念頭。&rdo;
餘緋輕哂:&ldo;我現在也有些後悔……&rdo;她比出一截小指頭,說:&ldo;只是一丁點兒。&rdo;
她說:&ldo;我在想,我們做這些事情,到底有什麼意義。&rdo;
周銳目光黑亮又沉默。
餘緋說:&ldo;緝毒警察為打擊販毒,犧牲流血,依舊有無數人沉溺於毒品,甚至不知悔改。醫生救死扶傷,卻可能因為醫鬧斷送職業。教師諄諄教導,學生卻拔刀相向,斷送性命……&rdo;
她把臉埋在枕頭裡,&ldo;真不知道,這些人有沒有後悔過。&rdo;
周銳說:&ldo;其實絕大多數人,在擇業前,沒想那麼高遠,不過是為了混口飯吃。&rdo;
他說:&ldo;部隊裡,也有退役的警察,混不下去了,最後選擇了販毒。&rdo;
餘緋心頭一凜,&ldo;警察販毒……&rdo;
周銳臉色凝重,沉默了。
餘緋的心像被狠狠拽住了,她問:&ldo;如果你發現警察販毒,你會怎麼做?&rdo;
周銳說:&ldo;該怎麼做就怎麼做。&rdo;
餘緋屏著呼吸,渾渾噩噩地入睡了。
……
次日清晨,餘緋被門鈴聲吵醒。
她和周銳一起起身,收拾好後去開門。
林舒玉站在門外,上下打量著只穿睡衣的餘緋,目光再落到玄關,看見男人的鞋,臉色一沉。
&ldo;媽,你怎麼來了?&rdo;
林舒玉進門,周銳正巧從臥室出來。
林舒玉周身的氣勢瞬間冷下去,她看著周銳,目光研判挑剔。
周銳正步走過來,還沒開口問好,林舒玉打斷他:&ldo;周銳?&rdo;
周銳驚怔,禮貌地點頭:&ldo;伯母,您好。&rdo;
林舒玉的目光刺向餘緋,&ldo;這就是你要結婚的物件?&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