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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隱稍稍花費了一點功夫,把這幾條漏網之魚收拾乾淨,然後才將目光投向停車場盡頭一扇不起眼的對開小門。
小門上方用紅色膠布貼出了三個令人毛骨悚然的大字:太平間。
儘管螢火蟲已經飛進了門縫裡,可宋隱還是慫慫地多問了一句:「鬱孤臺的人真的已經在裡面了?可別待會兒進去了只有我一個人啊。」
他的擔心卻只換來了二狗無情的嘲諷:「放火燒樓你都面不改色,進個太平間怎麼就不行了?」
「動作片和恐怖片不一樣好嗎?我這輩子連一部恐怖片都沒看完過!」嘴上小聲嘟囔著,宋隱還是伸手推開了虛掩著的木門。
現實生活中的宋隱從沒有進入過任何一家醫院的太平間。他的雙親在他還很小的時候過世,葬禮都是齊家託人一手操辦的。不過他倒是在影視和遊戲中見到過類似場景,格局都大同小異。
所以他原以為會看見一個低矮、陰暗的小房間。擺放著整整一面牆壁的大冷櫃,櫃子前面還有不鏽鋼推車床,上面躺著白被單遮蓋住的屍體,或許還露出一雙青紫色的腳趾,大拇指上還拴著身份牌。
然而片刻之後,一切的想像全都被顛覆了。
隱藏在太平間木門後面的 ,竟然是一座奇大無比的洞穴。
它比宋隱見過的任何一座宮殿都要軒昂寬敞,半球形的穹隆頂甚至可供直升飛機起降巡航。遍地粗糙的岩石與崚嶒的石壁證明瞭這並非人類造物——不過身處於噩夢之中,一切的「自然」也全都是人為意識加工的產物。
與一片漆黑、無星無月的外部世界不同,整個洞穴都沐浴在金紅色的火光之中——那是各種各樣的香燭符紙,它們有的扎堆擺放在洞穴的低窪地帶,有的插在狹窄的石縫間,有的甚至盤踞在四五層樓高處的洞穴頂部。
搖曳的火苗和陰燃的餘燼,以及隨著熱流飄飛到半空中的火星,將原本黑暗的空間染上一層狂躁而又不祥的色彩。
腎上腺素伴隨著緊張感噴湧而出。宋隱深吸了一口氣,將目光投向了洞穴的正中央。
那裡是一片積水的薄薄沼澤,一個身披紅衣、蓬頭散發的高大怪物正在不斷揮動長長的利爪,向著面前的兩名執行官發起攻擊。
雖然與紅衣怪物相比,那兩名執行官的身影顯得有些渺小,但宋隱還是一眼就辨認出來,其中身材更好的那個人正是齊徵南。
激烈的戰鬥正在進行中,宋隱並沒有愚蠢到在這種時候彰顯自己的存在感。他正準備繼續尋找負責帶路的螢火蟲,卻聽見不遠處有人正在呼喚他的代號。
「小閃蝶——!!」
宋隱循聲望去,發現右手邊的洞穴邊緣有一個累累白骨堆成的緩坡。鬱孤臺戰隊的鼠兔就站在坡上,朝他揮著小手。
而就在鼠兔身旁,岩石緩坡上離奇地鑲嵌著幾十個銀色不鏽鋼的巨大抽屜,看起來倒很像是電視劇裡太平間的專用裝置,只不過被放大了幾倍。
儘管頭皮一陣發麻,但宋隱還是朝鼠兔跑去,並艱難地攀著白骨爬上了陡坡。
還沒來得及站定,他就看見一個不鏽鋼抽屜悄無聲息地滑開了,一具臉上蓋著黃色符紙的屍體直挺挺地從抽屜裡坐了起來。
下一秒鐘,巨大的尖嘯聲充斥了整座洞穴!
由於防護服開啟了噪音過濾功能,距離屍體最近的鼠兔並沒產生任何不適反應。然而宋隱就不一樣了,殘破的防護服只為他阻擋住了一小部分的聲波攻擊,剩下的一大半都被他的耳朵給照單全收。
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如果硬要勉強概括,那就像被一把冰冷的螺絲起子插進了耳朵,一路捅到腦子裡,稍微動一動就疼得撕心裂肺。
所幸鼠兔的反應還算迅速,對著那具屍體的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