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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點點頭,沖他笑笑:&ldo;阿嵐,好久沒見。&rdo;
隋弘,省禁毒總隊的副總隊長,當年就是他,從幾千個警校學生裡一眼挑出了謝嵐山。
以前常有領導來視察警校,謝嵐山跟他的同學們見過好幾撥,要不是一步一個腳印慢慢攀升的老公安,經歷了多年一線實戰,身上自帶匪氣,畢竟不帶不行,震懾不住犯罪分子;要不就是別的政法單位有序流動過來的幹部,雖說面上平易近人,但多多少少帶著高人一等的官氣。
這種官氣與匪氣交雜的氣場,幾乎每位來視察的領導都有,只有隋弘,溫柔親切,不與眾人相同。
那天,謝嵐山照舊坐在樹下,拿著小刀雕木頭。
同一片樹蔭下,還有幾個年齡相仿的男孩子,趁午休時間互相抱摔打鬧,發洩著無處發洩的精力。
遠遠來了幾個人,看樣子又是領導,但沒有鳴鑼開道,大張旗鼓,謝嵐山抬頭看了一眼,只一眼,便覺得被樹杈子間漏下來的陽光晃著了眼睛。
一個高大男人,脊背似打了鋼筋一般筆直,一頭天然的淺褐色的發,襯著清俊面龐、深邃眉眼,便顯得格外出塵。謝嵐山活了這些年,就沒見過這麼氣質卓絕的男人。
隋弘當時是去警校挑人的,簡單點說就是想找幾個能打入金三角的緝毒臥底。他一眼就相中了謝嵐山。
這個男孩看上去冷淡、沉默、不睦群,這些給人的印象不像後天雕琢培養的,倒似打孃胎裡出來就烙在了他的身上。隋弘眼光很準,認定這是一個可塑之才。
謝嵐山頭頂上方那片樹冠上,原本停著一隻極鮮艷的野鳥,正在高歌引吭。不知哪兒來一陣妖風,那鳥兒跟捱了石子兒打一樣,撲稜稜就飛走了。
風太大,搖撼著枝杈,樹葉落了一地,還跟著下了一場毛蟲雨。
那些在樹下切磋武藝的男孩子,被從樹上掉下的毛蟲冷不防地襲擊了,立馬罵罵咧咧起來,&ldo;操娘&rdo;之聲此起彼伏。他們對著地上的毛蟲一陣狂踩,那動靜,像兒時過年才掛起的長串爆竹,噼噼啪啪一通亂炸。
既噁心又好玩,男孩子們更鬧了。
也有一隻毛蟲掉在了謝嵐山的肩膀上。謝嵐山很淡定,很安靜,沒有加入那場男孩子們的狂歡,只是放下手中刻刀,將毛蟲從肩上拿下來,小心翼翼地放進了身後的花壇,那片潮濕腐敗的泥土裡。
然後他繼續雕起自己手裡的木頭,目不視人。
這個舉動令隋弘感到驚訝。
他問隨行的教導員,這個男孩子叫什麼名字?
&ldo;謝嵐山。&rdo;明明樹下有好幾個男孩子,但教導員好像就知道隋弘問的哪一個,&ldo;長得挺精神的。&rdo;
&ldo;別是繡花枕頭。&rdo;隋弘笑笑,心說,確實精神。
&ldo;不是繡花枕頭,他警務專業技能相當過硬,體能訓練、內務標準都是最好的,&rdo;教導員說,&ldo;要說有缺點,就是不太愛說話,閒暇時間也不跟人交流,就喜歡一個人雕木頭,哪兒像未來的警察,倒像木匠。&rdo;
&ldo;敏於行而慎於言,公安隊伍就缺這樣的。&rdo;隋弘對這個男孩子更有興趣了,問,&ldo;能打嗎?&rdo;
&ldo;能打,&rdo;教導員忙不迭地點頭,&ldo;這小子的綜合格鬥水平是能打職業ufc的。&rdo;
&ldo;這麼厲害?&rdo;隋弘看似不相信,笑著說,&ldo;安排一場比賽,跟我帶來的人比一比,我看看。&rdo;
省裡數一數二的格鬥高手,真正的職業水準,謝嵐山到底只是一個初入警校的學生,教導員說的有些言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