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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張冷峻的臉孔忽地生動起來,謝嵐山被不知哪裡來的光點晃了一下眼睛,心裡頓生一種奇怪的念頭:他覺得自己以前見過這個男人。
把人送到以後,沈流飛重新戴上頭盔,回到家中。
他剛回國不久,房子是租的,二十二層樓高,帶天台的大平層,夜色降臨時,能俯瞰整座城市夜景,繁華現世,無比迷離夢幻。
家門&ldo;砰&rdo;地一關上,沈流飛就脫掉那身黑色的機車服,連著裡頭的背心一起脫下,露出健壯胸腹。
沈流飛身上有片大面積的妖艷刺青,由左頸開始,蔓延至左肩、左胸、左臂,圖案是抽象形態的鳳凰,乍一看更像是簇簇桃花,盛開了他一身。
但如果仔細分辨,這個男人是有傷痕的。這些傷痕雜亂錯綜,甚至有些猙獰,結果被一身花繡巧妙地掩飾住了,反倒添了美感。
沈流飛取了一件白襯衣,穿在身上但沒扣扣子,他仰躺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片刻,忽然嫌房間太靜,又起身去找音樂。
客廳的裝飾櫃裡有一架老式的黑膠唱片機,茶几上有一個剛剛拆封的包裹,裡頭全是黑膠唱片。沈流飛在這些黑膠唱片裡翻檢一番,拿起其中一張,德彪西早期的鋼琴曲。捏在手裡打量了一會兒,沈流飛眉間微微擰了個川字,顯然不怎麼感興趣。將唱片又放回原位,他摸出手機,在網上找了首重金屬。
將手機音量調至最大,在這種嘈雜、瘋狂、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他來到窗臺前。
窗臺前擺置著一個實木畫架,上頭有一幅尚未完成的作品。一幅寫實油畫,能看出來,畫的是張栩栩如真的男人臉孔,歐化的面部骨骼,深邃立體的眼窩,還有甜蜜如花瓣般的嘴唇。
沈流飛拾起畫筆,在油畫布上繼續作畫,神態專注,完全投入‐‐直到被一陣鈴聲打斷。
電話來自大洋彼岸,一個男人的聲音。
&ldo;你以前的唱片都給你寄過去了。&rdo;
&ldo;收到了,&rdo;沈流飛放下畫筆,重又躺靠於沙發上,客氣道,&ldo;多謝。&rdo;
&ldo;你在那邊還好嗎?&rdo;
&ldo;很好。&rdo;停頓秒,沈流飛說,&ldo;我找到他了。&rdo;
第17章 三個嫌疑人(4)
在謝嵐山登場之前,陶龍躍這邊很是應接不暇,他沒想到自己來的那麼不是時候,區裡要扶植優秀創業人才,一堆領導正在煢立設計公司裡指導參觀。
按照陶隊長以往的辦案風格,一定先以洪鐘之聲將人震懾,再口頭傳喚將人帶走,但這會兒領導在視察工作,這個是區長,那個是書記,陶龍躍氣勢上就弱了,意識到,在這兒問問題肯定是不方便的,把人帶走就更不能了。
想到上回在沈流飛那兒吃的癟,暫時就更不能輕舉妄動。
李睿倒主動跑來打招呼,他眼眶發紅,髭鬚有那麼點泛青,看著像是強打精神,支撐著自己不被痛苦擊倒。
從普通群眾的角度來看,這個李睿儒雅周正,年輕有為,不太像殺人兇手,但陶龍躍從警多年,深知越不像兇手的人往往就越有可能出人意料的成了兇手,所以他一臉懷疑之色,從李睿辦公室的落地玻璃門往裡看一眼,看見他的辦公桌上放著幾本書,其中一本就是沈流飛的《黑白未錯》。
&ldo;分手以後,幾天都沒聯絡,我也是昨天才知道小穎出事了。可我現在手頭有更要緊的事情,一個新的密室主題要開展了,還有一個慈善公益基金會的啟動專案,年前就籌備了‐‐你看,領導都在。&rdo;這個男人好像很痛苦,好像又很堅強,他把自己還守在工作崗位的立意拔得很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