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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娃掀開被子的一小邊，衝著一臉低氣壓的陳志說：&ldo;你再睡一會兒吧，我走了。&rdo;

陳志沒做聲，看著比自己小好多的男孩費力的從床/上爬起來，並著手去夠昨晚被他扯壞的衣服。

娃娃的身影消瘦，躬著身子的時候脊骨就像一排小山丘，連綿不絕的竄在他的脊背上。陳志把目光盯在他的背影，看他歪歪扭扭的把身體蹭進衣服裡。

&ldo;得了，你穿我的吧。&rdo;陳志實在看不慣這種磨蹭，用手把地板上放著的白襯衫丟給他，&ldo;不用還了。&rdo;

&ldo;謝謝。&rdo;娃娃沒客氣，蹦跳著夠到了襯衫，但由於兩隻手鎖在一起，所以怎麼都穿不進去。

陳志看了好一會兒，才最後極力撫平自己因為被吵醒的憤怒，從衣櫃裡隨便翻出了兩件衣服套上，頭也不回的下樓去開門。

還是昨晚那個膀大腰圓的男人，看見陳志親自開的門，嚴肅的臉上瞬間掛上一個笑來：&ldo;麻煩陳先生了，沒打擾到您吧。&rdo;

陳志很想實事求是的罵他一頓，但這些年的家庭教育讓他沒辦法口不擇言，儘管腦袋難受的厲害，還是客氣的說：&ldo;沒有，人在上面，昨天的衣服讓我撕壞了，你回去可以把衣服的錢記在我帳上。&rdo;

&ldo;那哪兒能啊，這都是小事情，陳先生太客氣了。&rdo;男人露出個誇張的笑，餘光裡就看見娃娃披著陳志的白襯衫下了樓，這才想到昨天也沒給他開鎖，趕緊把人拉過來把手銬解開，讓娃娃伸著胳膊穿好衣服。

陳志從他伸手的片刻看見他的手腕紅了好一片，想必是自己昨晚太不節制，把人弄傷了。

男人沒在說話，等著娃娃穿好衣服又把手銬帶好，一面逢迎的笑著，一面把人往門外帶。臨著要走的時候男人彎著腰雙手遞過來一張名片：&ldo;陳先生您要是有需要，可以打這個電話，店內有活動我可以隨時通知您。&rdo;

陳志把名片接過來，&ldo;王建國&rdo;，這個男人的姓名下是一小串簡易的介紹‐‐&ldo;第七天夜總會行政經理&rdo;。

嚯，現在搞夜總會都得有行政類的人才了，可以看出市場經濟下的買賣有多難做。

陳志把名片收好，就看見王建國笑著說&ldo;留步&rdo;。

外面天氣好，萬裡無雲，水洗似的藍天上空無一物，遙遠的陽光鋪陳而下，金光閃閃中帶著一股生機盎然。

娃娃穿著他寬大的襯衫，規規矩矩的坐在後座上，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抬起笨拙的兩隻手朝他晃著再見，陳志看著他在小小的車裡對他告別，一張臉在車玻璃裡像是一段默片。沒過兩秒車子啟動了，那面孔就一閃而過，從他的面前飛走了。

陳志在門口看了會兒，隨後關了門。

一週後白飛那小子終於被他老爹放了回來。

剛一落地，白飛想都沒想的一個電話就呼了過來。

&ldo;志哥志哥！想沒想兄弟！甭管你想不想了，兄弟我還是非常想念你的啊！&rdo;

&ldo;你怕不是想念我，而是想念妞兒了吧。&rdo;陳志端著一杯咖啡走進辦公室，秘書看他抱著檔案進來，想著替他拿，陳志擺了擺手示意&ldo;不用&rdo;。

&ldo;不是，兄弟我是那麼淺薄的一個人嗎？&rdo;

白飛估計正往車裡鑽，腦袋八成是磕了一下。引得陳志聽見他在一邊罵娘：&ldo;唉我/操嘞，真特麼疼！&rdo;

陳志挑著眉頭在這邊無聲的笑，白飛那小子一直以來就這樣，年紀比他小一歲，二十六不到，整日